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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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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電告訴顧小姐,請她安心等待。」 幾名權力核心的企業家第二代脫下西裝、解開領帶、挽起襯衫袖子,難得悠閒聚在一起。 楓木球杆瞄準方向,輕輕一推,白球往前滾,撞上桌台再觸動綠色六號球,乖乖落入底袋。 莫東勳對自己的技術相當滿意,他擦擦球杆頂端的皮頭,走到球桌另一邊測量下一球的走向。「所以你預備簽字了?」 「只要她不再變卦,下禮拜就和律師簽字辦手續,我們可以分得痛快又乾淨。」白震華閑閑地靠著吧台。 他的妻子是某地產大亨的千金,兩人的婚姻本來就是商業利益的結合,沒有感情基礎,默契卻是不錯,婚後他一樣玩他的,她也不遑多讓。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更像共用同一屋簷的室友。貌合神離了七百一十一天,派對女王突然表示差不多該離婚了,白震華配合她,但話說不到兩天大小姐又反悔,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不肯離了。白震華不理她,果然兩天后她又翻案,律師請好、條件說好,豪爽地一毛錢都不要。若是這回的心情能夠維持一星期,他很快就要高唱重回單身。 「哈!我就料准你撐不過兩年。」 「你那聲『哈』挺幸災樂禍的,當心咒人離婚會有報應。」 「算了吧,別跟我說你覺得依依不捨。」 白震華瞪他一眼,嚴肅地說:「記得來參加我的慶祝派對。」 「我會送你一瓶好酒,恭喜你脫離婚姻的枷鎖。我們這幾個人就上懷最神經,媽的我沒想到他會奉子成婚,真是太不小心了,而且現在還對老婆死心塌地的,簡直有辱當年『女性迷幻藥』的盛名,可恥!」張上懷不在,說起他的壞話特別爽快。 徐涼書手裡也握著球杆,笑言:「東勳,你還是一樣憤世嫉俗啊。」 「我是想得開。婚姻會摧毀男人的魅力和活力,不值得為了一株花放棄整座花園,多可惜!對吧,單威?」 單威在聽電話,沒理他。 「女人最可愛了,但我一輩子都不會屈服的。」 「那你一輩子都坐不到想要的位置了。」徐涼書說,正中他的痛腳。 莫東勳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拿家裡的長輩沒辦法;加上上頭的兄姊們聯合欺壓,他這老麼只要不成家就永遠被看成不成材的小鬼頭,能力再好也只能待在枯燥乏味的管理階層,爭不到他個人最心儀的開發部,因為那是老人們握在手裡的肥餌。換單位?可以,結婚再說。 莫東勳每次想到就嘔。 「這個世界是卑鄙的,阿涼,但我們不能因此而屈服。」 「不要叫我阿涼!」徐涼書警告他好幾次了。「還有,別把我跟你扯在一起,我是要結婚的,最晚三十五歲,一定娶我的小秘書。」 「小秘書?得了吧,你的秘書汰換率高居全國之冠,而且從沒一個逃過你的魔爪,造了那麼多孽,你預備對哪一個負責?」他最沒品了,專吃窩邊草。 「我三十五歲時的那一個。」果然很隨便。 「那你最好祈禱你三十五歲時,不要正好遇到個五十三歲的『小』秘書。」白震華糗他。 徐涼書笑。「那我也認了。」 莫東勳俯身觀察球路,挑好了角度,得意地揚眉。 「七號球,左邊底袋!」 他出手同時,徐涼書說:「東勳,我表妹要回來了。」 莫東勳力道一歪——白球順利滾入底袋。 「你開玩笑吧?」他沒空罵他使詐,緊張地問。 「真的!而且你知道,她也念飯店管理。」 「要命,我明天就請調模裡西斯!」 「我記得富景在模裡西斯沒有連鎖飯店,你要不要考慮先去香港?」 「隨便!我警告你,要她離我遠一點。」仔細聽,莫東勳的聲音竟然有點抖,已經語無倫次了。莫非除了家裡的長輩,他還有其它害怕的東西? 那個「東西」就是徐涼書的小表妹,莫東勳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除了名字好聽之外,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很恐怖!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偏偏她對他最有興趣。結果造成他年幼心靈的惡夢,他到底被她「做」了什麼,莫東勳死也不肯說,只說女人最可愛,唯有她例外。 「離什麼遠一點?」張上懷進來了。 徐涼書敲進七號球。「慈葦要回來了。」 他會意,很自然地看向莫東勳。 「幹嘛?!」莫東勳沒好氣,正好瞅見單威收線。「你到這裡了還離不開公事?」平日再忙,哥兒們聚會就是休息時間,這是大家的默契。 「是私事。」單威放下電話。 他讓蕭助理回電話給顧琲蓮,也打給她的經紀公司,等在飯店的顧琲蓮自然有人去「照應」,方才經紀公司的老闆致電,戒慎恐懼地為旗下模特兒的行為賠罪,保證一定嚴加約束,希望保住下一季廣告。 徐涼書再下兩球,結束這局,把球杆遞給單威。「上懷,你也來。」 「你們玩吧,我馬上要回去了,纖纖在家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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