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夫子不給碰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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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的。喏,你背的這段文章,連我這名才女也是推敲再三、苦讀背誦近一個月才背起來,可是你三天即背好了,真是天才。」 「嘻,我是天才呢。」 「對,所以你要相信你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的再念下去喔。」即使未來她這小喬夫子不在也一樣。 韓小喬笑看著小芙蓉,為她的進步及專心感到很欣慰,至少她這個半吊子老師,在這段日子還是做了件很有價值的事。 鎧斳貝勒勾起嘴角凝睇著她,明知她在才學方面的造詣沒有外傳的那麼好,但她剛柔並濟的教導小芙蓉,卻是相當稱職。 瞧瞧課堂裡,一向刁鑽蠻橫的小芙蓉被稱讚,笑得好不得意,而小喬夫子眼中則出現慧黠之光,真是精彩…… 鎧斳看著她們,笑得動人,但一票友人卻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怎樣看著這一幕就能笑?無聊死了! 下一瞬,大家突然若有所悟的你看我、我看你,更有人笑笑的拍著他肩膀,「你慢慢看吧,小心點看,我們沒興趣,走了。」 「是啊,慢慢看,但小心別丟了心啊。」 聽出他們出言調侃自己,奇怪的鎧斳一點也不生氣,甚至對他們的離開,還反常的覺得開心極了。 於是,那群大少爺來去無聲的走了,倒是他,難得有耐性靜靜站在窗外,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互動,直到見到她們將書本闔上。 「呼,終於完了,我可以去找叔叔貝勒慶祝了吧?好不容易將我的眼中釘轟走——」 小芙蓉話還沒說完,鎧斳已經推門而入。 「慶祝什麼?」他笑問。 「呃……」小芙蓉笑眯眯的拉了拉還愣愣看著叔叔貝勒的小喬夫子,「你們儘量培養感情,我找別人玩去。」 「什麼別人?」韓小喬話都還沒說完,小芙蓉已經一溜煙跑掉了,剩下鎧斳灼灼黑眸一瞬也不順的盯著她。 她心跳又亂了,但仍不忘在心裡提醒自己,她有她該去的未來,而這個「未來」裡絕不可能有他。因為她終究不是才女,就算主子晚來了,她也無法一輩子冒充主子的名,永遠留在貝勒爺府。 「我也想聽聽你剛才對小芙蓉說的那些話。」 她一愣,「什麼話?」 「讚美她,要她相信自己的話。」他深吸口氣,深深地望著她,「我阿瑪跟額娘是潑冷水的高手,讓我覺得自己從來都不如哥哥,所以常感覺很孤單,幸好雖然如此,我還是靠自己長大了。」他自嘲一笑道。 她柳眉一皺。原來如此,難怪上回他會說出那些沉重又冷血的話,可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所以,這才是他不知如何付出關心的主因?因為他也不曾得到過?思及此,她突然為他感到心疼。 「怎麼笑不出來了?這不是我活該嗎?誰教我的個性本就不怎麼討人喜歡,是吧?」他忽然又笑了。 「一點都不好笑。」她嚴肅無比的說。 「那麼,你會不會因為捨不得而為我流淚?就像小芙蓉落水時那時心疼,甚至一樣細心的照顧我、抱著我入眠?」她眼睛才一泛水光,他就故意靠近,邪惡的說著。 見狀,她哪敢哭?硬是將淚水眨了回去。「你到底說真的說假的?為什麼不能正經點?」 「你不哭……唉,果然沒人要關心我。」他漂亮的臉上神情轉為苦澀落寞,尤其是那雙眼眸,看來說有多悲涼就有多悲涼。 她真的慌了,想他肯定是不小心洩露自己內心深處的寂寥,她卻表現得不當回事。「你、你不要這樣嘛,你現在長得這麼好,也是拜他們所賜。因為是天之驕子,你至少吃好、穿好,才能頭好壯壯——」 「但我的幼年很孤獨。有一年冬雪,我耍脾氣,因為覺得阿瑪跟額娘對哥哥較疼愛,所以我故意躲到地窖,以為他們會來找我……」他突然眼眶泛紅,停住不說了。 「怎麼了?」她急問。 「沒想到雪愈下愈大,竟然將地窖的門給封死了,我出不來,一直一直叫人……」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又頓了下。 她眼眶已經含淚了,一手捂著胸口,心也不自覺為他揪緊。 「我那時太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喝了地窖裡的酒,應該是醉死了,但至少身體暖和了。」他苦笑,「當我再醒來時,還是只有我一人,不過時間已是第二天下午,卻依然沒有人發現我不見了。我的存在與否,沒人在意……」 他的聲音哽咽,「何其諷刺,最後竟是我阿瑪要奴才去拿酒才發現我,然後幾年過去,這些不在乎我的人都已經在另一個世界裡了。」 韓小喬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好過分、好殘忍、太可惡了! 他的家人怎麼可以如此狠心?那時他小小的心靈一定受創嚴重。 「你哭了?」鎧斳收起落寞的神情,又換一張小臉,順勢啄了她的唇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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