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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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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東堯已自行下車,走到她身邊要扶她下車,她訝異的看著他。 「下來吧,進去看看。」 她遲疑的點點頭,下車後將韁繩交給夥計,「麻煩你了。」 此時一名中年管事迎上前,薛東堯與他兩人邊談茶葉出貨的事邊往裡面走。 傅沐芸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幹麼,只好隨便走走看看。 在寬敞的店鋪中,夥計們正熱絡的招呼客人,她才一走入鋪子,濃醇的茶香便撲鼻而來,她撇撇嘴角,真是不公平,不管在北京還是江南,薛家茶的生意都如此興隆,她忍不住在心裡嘟嘍。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由遠而近傳來,就見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像是後頭有鬼在追似的穿街駛來,而且,不只一輛,後頭還跟了兩輛馬車,一連三車目中無人的狂奔,街上行人紛紛走避,一直到薛家鋪子大門前,車夫才急扯韁繩,停下馬車。 她正困惑不解時,卻聽到身旁的客人、夥計低聲的交頭接耳。 「又來了,翊弘貝勒的眼線真不少!」 「就是,薛爺才來多久,他的馬車也沖來了,看來他真的跟薛爺杠上了!」 「當然,你忘了三年前,翊弘貝勒捧著上萬兩銀子想要在薛家茶業上參一腳,卻被意氣風發的薛爺狠狠拒絕,這筆賬到現在還像根硬刺的紮在貝勒爺心上,遲早會出大事的。」 「不是三年前就出了?薛爺還賠上一條腿兒……」 「哎呀,那次意外誰敢說是翊弘貝勒幹的?你敢?」 眾人壓低嗓音評論著,傅沐芸離他們很近,將這些話全聽了明白,原來薛東堯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哼,誰叫他這麼目中無人,踢到鐵板了吧。 此時薛東堯從裡面排開眾人走了出來,顯然有人去通報他了。 第一輛車的馬車夫下了車,拿了個矮凳放在金碧輝煌的馬車旁,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就見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步下馬車,長得是人模人樣,一副跩樣,穿得金光閃閃,身後跟了六名從後面馬車跳下來的彪形大漢,個個也一副趾高氣昂的睨著眾人。 見這陣仗,茶鋪裡的管事與夥計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他是翊弘貝勒?」傅沐芸站在眾人中間,透過好幾個高低人頭,才看得清眼前的狀況。 「嗯。」在她旁邊的夥計壓低嗓音的回答她。 翊弘貝勒是鑲黃旗人,父親貴為王爺,舅舅是管轄江蘇、安徽、江西的兩江總督,這樣的身世背景,讓權勢不小的他目中無人、專橫跋扈,自從三年前跟薛東堯結下樑子後,每個月總有幾天刻意來茶鋪子找麻煩。 翊弘貝勒的確是來找碴的,明明四肢健全,走路姿態也正常,但在離薛東堯五步遠時,突然嘲弄一笑,拍拍手,就見到幾名家丁同他模仿起薛東堯走路一拐一拐的樣子,還刻意誇大扮醜,指著彼此哈哈大笑。 好過份!傅沐芸不悅的抿緊了紅唇。雖然她跟薛東堯也結下樑子,但見到他的殘疾被人惡意嘲弄,還是很看不過去。 薛東堯面無表情,看著翊弘貝勒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還刻意的挺直身子,似在嘲笑他無法挺拔站立,出口的話更是惡毒。 「就算臉長得再帥、經商頭腦再好,不也是個跛腳的殘廢而已!」 眾人低呼,個個面露不平,但可沒人敢說話。 倒是被公開羞辱的薛東堯神情平靜。 怎麼可以這樣嘲笑人?他為什麼不反擊?為什麼不用殺死人的眼光射回去?旁觀的傅沐芸氣得臉紅脖子粗,比薛東堯還激動。 「我跛腳是事實。」他的口氣沉穩,深邃眼眸裡也不見任何波動。 原本低聲交談的眾人因他的神態反而靜了下來。 「看吧?他自己也承認。」翊弘貝勒得寸進尺,繼續嘲弄,手下們也很配合的哈哈大笑。 這什麼話?他真的變了?這種侮辱他也可以忍受?就算他跛了一條腿,但也不代表可以讓人這麼欺負啊! 天生的俠義心腸令傅沐芸眼露慍色,脫口為他護衛討公道,「對啊,就像有些人長得人模人樣,說出來的話卻跟茅坑裡的東西一樣臭也是事實!」 因為四周靜悄悄的,她這一席抑揚頓挫的諷刺話語,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是誰想死——」翊弘貝勒臉色悚地一變,發怒的眸光轉向聲音來處,頓時停住。 一名年輕女子站在圍觀的群眾之中,清麗窈窕,穿著一身簡單的粉紅色裙袍,腰間系了條緞帶外並無任何珠飾,一看就是個丫鬟,然而,那張小臉絕色完美無瑕,一雙圓亮明眸雖然冒著火花,但更顯靈活有神,是上等極品啊! 見翊弘貝勒像死魚眼般的瞪著自己,她不畏的瞪回去,「看什麼看?我告訴你,雖然我家的爺是跛腳,但他所散發出的自信與泰然沉穩如山,不像你,好手好腳,卻要一群虎背熊腰的手下幫襯,你根本不及他的一半!」 薛東堯皺眉,雖然欣喜她為自己挺身而出、打抱不平,但時機不對、對象也不對,他沉靜的黑眸閃動著警告的光芒,「丫頭,不要逞口舌之勇。」 「他貴為貝勒,大人有大量,豈會小鼻子、小眼睛的跟我這小丫頭計較?」她就是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人。 翊弘貝勒垂涎的目光迅速掃過她起伏明顯的豐胸、俏臀及纖腰,美、美極了! 他淫邪的舔舔嘴角,一跨步,大手一抓,竟然就將傅沐芸從人群中揪到自己懷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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