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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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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語未歇,門突地被人撞了開,幾名拿著長刀的蒙面黑衣人沖進來,她嚇得不知所措,他連忙將她護在懷中,冷血的黑眸睨視著將他們團團圍住的黑衣人,「你們幹什麼?」「留下你懷中的女人,就可以留下你的狗命。」 「是嗎?我看求饒的會是你們這幾條聽命的賤狗吧!」 話語乍歇,他雙手形同一張大網幻化成上千個掌影,房間更是充滿了翻流的掌風,瞬間痛呼聲接連響起,利刀落地,黑衣人個個抱著肚子跌坐地上。 朱盈安看傻了眼,從不知道他的功夫這麼好。 「告訴小王爺,下次要強搶良家婦女時,找些功夫上得了檯面的。」 聞言她一愣,「你麼知道他們……」她倏地住了口。也對!他們也沒惹上什麼人。「滾!」 那些黑衣人踉蹌的一離開,刑邵威立刻拿起兩人的包袱步出房門,她連忙跟上,一見店小二跟掌櫃一臉尷尬的站在走廊,顯然他們也知道那批黑衣人是誰,只是不敢多說吧!刑邵威給了銀兩就往樓下走,把睡得正香甜的小廝、丫鬟叫起床,一行人再上馬轎,夜奔蘇州。馬轎行走了好一會兒,朱盈安才開口問:「你不是打跑了他們嗎?我們為什麼還要趕路?」「有人有色無膽、有人色膽包天,小王爺挾其身分背景就是後者,我想他對你不會就此罷手。」原來這就是他指的紅顏禍水!她咬著下唇,不安的看著他,「咱們無端的惹了小王爺,怎麼辦?」「不用擔心,我也是色膽包天的惡徒,知己知彼,治得了他的。」 竟然還有心情說笑!她沒好氣的看著他,卻在他眼中發現一抹幾難察覺的凝重。她突然明白了,他是故意逗她,讓她放心的,「其實虹吟說得對,你是一個好人,也是個很體貼的人,你是擔心我會憂心,才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 被她這麼一說,刑邵威反而有些不自在,俊臉微微泛紅。 雖然只有些微月光映入轎內,但朱盈安的確看到了,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天!你竟然會害羞。」 「閉嘴!」 「呵呵呵……」 「閉嘴!」 「呵呵!天,你會害……」 驀地,轎內突然沒了任何聲音,而駕馬的小廝則哈欠連連的趕路,他太瞭解二少爺了,他讓女人閉嘴的方法通常只有一個——是了,在朦朧月光下,他的唇攫住了柔嫩櫻唇,肆無忌憚的吸吮、磨蹭、啃齧,讓她再也吐不出半句取笑他的活。 「飯桶,全都是飯桶。」 在一家掛著大紅燈籠妓院的上等廂房裡,正候著絕色美人到來的沈天虎,一見手下們負傷回來,卻不見美人身影,氣得將他們又打又踹,嚇得這房間裡的幾名鶯鶯燕燕噤若寒蟬的擠在角落。「小王爺,不是我們,而是那個公子功夫太強,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同樣受了傷的杜總管拉下臉上黑巾,嘴角還有乾涸的血漬。 沈天虎放聲怒吼,「我不聽這個,人呢,我只要人。」 「他們……走了。」 「什麼?」他臉色丕變。 杜總管連忙道:「我注意到他們是往蘇州去的。」 「那還愣在這兒幹麼,快去備轎,那美人我若沒得到手,我就將你們全宰了。」「是!可是小王爺——一回到蘇州,王爺可是不容許您……」 沈天虎給了他一記白眼,「這還要你提醒我,你以為我為什麼敢在這兒亂來,一回到蘇州卻乖得像只小綿羊?」 「是,奴才多嘴。」 沈天虎怒視他一眼,看著他急急退下去備馬轎。 一會兒,他坐上馬轎,準備返回蘇州。 說來,他那個爹真的陰陽怪氣的,老是一個人窩在書房裡對著一幅畫像喃喃自語,數十年如一日,不許任何人進他書房,就連娘也一樣,他猜那一定是幅女人畫像。 爹平時不管他,但只要一聽到他又染指了什麼良家婦女,立刻變成嚴父,將他打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好在娘疼他,總會讓他到這兒透透氣,玩女人。 但美人兒一進蘇州,他就無法這麼明門張膽的要人,那……只好跟爹來軟的了。黃昏夕照下,太湖上波光粼粼、金光爛漫煞是美麗。 連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刑邵威與朱盈安甫在東山找到一家客棧剛坐下,點了太湖三白的銀魚、白魚、白蝦,再沏了一壺著名的碧螺春茶,外頭就傳來一陣極為熟悉的嗓音。「歐公子,你確定那是邵威的馬轎?」 「沒錯,他們應該在裡面才是。」 「蘇芝芝跟歐上聖。」刑邵威濃眉一蹙,隨即看到一身粉紅綢衫的蘇芝芝步步生蓮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身銀白綢緞、俊逸斯文的歐上聖,還有丫鬟小金及幾名小廝。「邵威,真的是你!你知道嗎I這一路為了追上你們,我們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趕路。」瞧她逕自坐在刑邵威身邊,說她有多累又有多累,一雙柔荑還毫不避諱的勾著他的手臂,一股濃烈的醋意莫名地湧上朱盈安的心頭,且最氣人的是,他也沒有推開她。 刑邵威雖沒推開蘇芝芝,但也沒回她話,而是看著歐上聖道:「你怎麼敢出現在我面前?上回你在我肩頭劃上一刀,我就說過……」 「我知道,所以你也可以砍我一刀,我絕不會躲。」因為那一刀,他愧疚得不敢再面對他,扯平了也好。 瞧他一副從容赴義的模樣,刑邵威覺得好笑,「你追我追這麼遠,還帶了蘇姑娘同行,不可能是來還我那一刀的。」 他話轉得快,歐上聖一怔,「當然不是,而是……」 「這事由我來說。」蘇芝芝不悅他占了她跟刑邵威說話的時間,先是不客氣的瞪他一眼,才委屈的看著刑邵威,將他前腳剛走,他娘就將朱盈安硬塞給他當現成老婆的事娓娓道來。「邵威,你一定很生氣吧!當初要衝喜的是你哥,怎麼可以他好了,就將窮酸女踢給你,我覺得你應該跟我回去,好好的跟你娘說清楚。」 刑邵威是訝異而非生氣,看著忿忿不平為他抱屈的蘇芝芝,他的心意外的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 當初代哥拜堂的確是拜得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今日被強迫接收,他心裡卻反而踏實,他可以完全佔有他一直想擁有的另一個寶貝了。 他將目光移到被當成隱形人的朱盈安身上,見她端雅的柳眉蹙起,表情有驚愕、有無措,還有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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