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水當當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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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去大半年,應該不必再下山了吧?祖奶奶原想在你養父過世的百日內讓你跟玉潔成親,但見你幫務繁忙,再加上各分舵紛起內哄,你不得不下山平亂……」 她倏地住了口,眉心一揪的瞥向他身後那似乎過於鼓起的被子,再細看了一下,眸中冷光一閃,身手不凡的她身形恍若閃電,眨眼間已欺身來到床前,伸手一把要拉開被子。 但雷俞飛的動作更快,他一把扣住她的手,「祖奶奶……」 她冷冷的瞪他一眼,以龍頭拐杖猛擊向他。 雷俞飛不敢傷她,只得以守代攻,但在阻擋她數回合後,她氣紅了眼,雙手舞著那根龍頭拐杖對他猛擊,每一個攻勢都來勢洶洶,而他也不知怎麼的,竟因擔心那名國色天香的女子遭祖奶奶毒手而第一次與祖奶奶反抗。 驀地,一道勁風襲來,他沒想到祖奶奶與自己對打,竟會使出她當年行走江湖所使的暗器「離魂針」,由於上面淬有劇毒,因此接與不接都令他為難。 接了離魂針,他會中毒,不接,那個被他點了穴的女子便沒得救了。 結果,他真不知是哪個地方不對勁了,居然罔顧自己的性命,伸手接了那三根細針,而曾曼儀則趁他接暗器時,快速的掀開被子,令她錯愕的,裡面居然是一個瞪大了一雙純淨雙眸看著她的裸女! 而這個錯愕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朝她劈出一掌,怒道:「陌生人,死!」 什麼死?!君嬉夏聽得心驚膽跳,猛吞起口水,眼見那一掌就要劈下來,她又動不了,只能緊緊的閉上雙眼—— 「祖奶奶,等一等,她只是一名妓女,千萬別髒了祖奶奶的手。」 雷俞飛扔掉了那三根並沒有淬上毒液的離魂針,在曾曼儀帶了十成功力的掌風來不及化解下,作了惟一的選擇,他飛快的拉起被子蓋住君嬉夏,再如疾風迅雷的將她拉往自己懷中,身形一旋,兩人已離開床上,來到桌椅旁,「祖奶奶,請歇手,」 她一臉怒火的膛視著他,「歇手?!看來你下山大半年,不是去平分舵的內哄,而是流連花街柳巷,找了名花魁給我帶到山莊來,你以為冠雲山莊是什麼地方?而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她會說「花魁」,自然是因為這名光裸著雪白身子的姑娘長得花容月貌,雖然沒有胭脂味,但裸著身子躺在男人的床上,那股勾引人的味兒還是十分強烈! 妓女?!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君嬉夏十八年來,頭一回這麼生氣,她氣呼呼的瞪著抱著她,這個名叫什麼俞飛的,她的身子被他看了、摸了、抱了,在某方面是挺像人家說的妓女,可是這一切她都非主動,而是莫名其妙、倒黴到極點,他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她是妓女? 霄俞飛並沒有回應曾曼儀的話,此時再說什麼都只會助長她的怒火而已。 曾曼儀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懷中那名美人,「她是陌生人,按莊裡的規矩,你這個當家的還要我提醒怎麼做?」 「不必,我很清楚。」他淡漠的回答。 「那今晚以前解決掉她,不然,我雖然不會殺了一個妓女而弄髒自己的手,但我可以請別人代勞,哼!」怒斥一聲,曾曼儀惡狠狠的再睨了他懷中的君嬉夏一眼,才甩袖離開。 而四周立即陷入一片凝滯的靜默。 君嬉夏想到她就要被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解決」了,心都涼了,這樣死得不明不白,她實在不甘願。 雷俞飛將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再解了她身上的穴道。 她一能活動自如,便有如驚弓之鳥的拉緊掩身的被子,起身往前跑,但被子太長了,她一不小心就被絆倒,整個人往前倒臥在地上,還露出兩條光溜溜的腿兒,她連忙坐起身,將腳縮進被子裡,就這樣坐在地上,目露戒備的看著面無表情,坐在椅上不動的俊美男子。 雖然僅著一身貼身的白色內衫,但他看來還是氣宇軒昂、丰采不凡。 尤其是那雙黑幽深邃的眼眸,深沉神秘,仿佛隱藏了許多內心的秘密,但拒絕他人探視,孤傲的眸光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雷俞飛也凝視著她,這朱唇皓齒的,難怪會被祖奶奶說成花魁,雖然他不曾到過妓院,但在他下山半年的日子,一個分舵一個分舵的走,曾路經幾間紅燈籠高掛的妓女戶,瞧見妓女們倚門攔客,但那些皆庸脂俗粉,與眼前這名清麗的女子哪能相比。 這會兒她全身包著那條淡藍色的被子,一頭比絲緞更柔更亮的長髮襯著一張輪廓精緻的小臉蛋,朱唇粉面,膚如凝脂,雖然看來纖細瘦弱,但連著兩三回春光外泄,他很清楚她絕對是一個儂纖合度的大美人。 就在他打量間,君嬉夏突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跑,他蹙眉,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她,「你去哪裡?」 「哪裡都好,總勝過傻得留在這裡等你——解決我吧?」她這會當然逃命要緊。 雷俞飛搖搖頭,「你能逃到哪裡?一出了我的臥房;外面的家丁丫環個個都是武林高手,一看到你這個陌生人,他們會毫不遲疑的殺了你。」 冰意立即竄進她的背脊,「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這裡的規矩。」 「這……」她呆呆的道:「那我不成了囚鳥逃無路,必死無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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