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紙鶴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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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了,我們先前的協議是親親能否讓靖點頭娶她,她才能留在這裡,可若靖一直不回家,這個協議也該取消,親親自然要回臺灣。」 兩老臉色悚地一變,「但我們說好三個月。」 古喻賢沒理會,冷漠的轉身往餐廳去。 他們沮喪的相視一眼,他們對她是有很大的虧欠,但唐親親若離開,這個老房子又將彌漫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沉悶了。 半個鐘頭後,夜色降臨,街燈亮起,齊藤靖跟中村野司各開一輛車回到晴雨軒。 晴雨軒占地廣、人口少,中村野司早已習慣這裡的靜了,但今天一跟好友踏進一塵不染的大廳後,他只覺得這兒好像更靜了,只有風吹過長廊的聲音。 「好在這會兒不是鬼月,不然,來你家這兒,總感覺陰風陣陣。」 齊藤靖給了好友一記白眼,突地,另一邊的滑門沒預警的被拉開,讓開玩笑的中村野司嚇了一跳。 「回來了。」 只聽到聲音,沒瞧見人,但看到擺在和室外的三雙鞋子,中村野司這才放大膽的走了過去。 齊藤靖亦跟上去,見到飯廳裡只有爺爺、奶奶及母親,竟沒瞧見唐親親…… 他蹙眉,他在想什麼?為何莫名其妙的想到她? 「爺爺、奶奶,媽。」急忙收斂心緒,他跟家人點頭。 「嗨,爺爺、奶奶,伯母。」中村野司在這兒是張熟面孔了,每個人都熟。 三人分別跟他點頭,古喻賢的視線拉回到兒子身上,「知道回來了?」 他直視著她,沒有回應。 「不想說就算了,去洗個手吃飯了。」 她抿抿唇,低頭繼續吃飯。她知道親親的出現,兒子也不好受,但他將她一人留在這兒孤軍奮鬥,總讓她覺得她是白疼他了。 齊藤靖轉身出去,中村野司則瞟了瞟桌上那一盤蘿蔔、黃瓜、樸樹果、薑根等醃漬的小菜。 眉頭一揪,他跟在好友的後面走到另一邊的洗手台,邊洗手邊問:「你們家在縮衣節食,製造貧窮假像?」 「你在胡說什麼?」 「你家算家財萬貫吧?餐餐吃山珍海味都不為過,怎麼那一桌看來那麼寒酸?」讓他是毫無胃口。 「我不知道,」他拿了毛巾擦擦手,「你先進去吧,我回房去將西裝換下。」 他點點頭,逕自踱回飯廳去。 齊藤靖行經中庭時,竟看到唐親親拿著掃把不知是在掃地還是在跳舞,嘴巴念念有詞的。 瞧她一會兒高舉掃把,一會兒將它拿來轉圈,玩得不亦樂乎。 她這麼開心,他的心卻一沉,看來她原本就屬於這裡,才如此如魚得水,如此自在。 沒有察覺到走廊上有一對悒郁的黑眸正凝睇著自己,戴著耳機的唐親親隨著MP3的熱門音樂扭腰擺臀、快樂跳舞,興致一來,甚至將掃把拿來當麥克風,或當耍槍,往上一拋,接住後,再將它轉圈圈,她曾是儀隊隊長,拿掃把來耍花槍可一點都難不倒她。 他目光複雜的凝睇她好一會兒,緊抿薄唇的繼續朝房間走去,驀地,後院傳來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搖滾樂聲,他眉頭一擰,眼角餘光似乎瞄到什麼東西,他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沒想到迎面而來的居然是一把掃把! 啪地一聲,掃把直接掃到他臉上,然後應聲掉下,瞪著地上的掃把,他臉色鐵青,沒想到耳畔居然還聽到幾聲似是捂著嘴的竊笑聲。 真是太可惡了!「很好笑嗎?!」他的聲音森冷,抬頭怒視著正瞪著他身旁、不知道在看什麼的唐親親,咬牙怒吼,「看著我!」 吼是這麼吼,可她的視線還是沒有對上他憤怒的黑眸。他身旁什麼也沒有,再說了,她剛剛才低聲竊笑,這會卻給他裝什麼呆滯! 唐親親很震驚,她剛剛操槍——不,操掃把一直很順手,若不是一陣莫名其妙的強風將掃把吹跑了,她還不知道她有觀眾呢。 不過,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齊藤靖的身邊有一抹奇怪黑影,由手勢看來似乎正捂著嘴似的。 年代久遠的老房子總會有一些靈異現象,她不會正巧就撞見了?! 齊藤靖已經怒不可遏了,卻發現罪魁禍首居然還面露癡呆的看著他身旁的「空氣」,他氣炸心肺的走到她身邊,「你以為你裝白癡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將掃把扔向我的嗎?」 他一上前,那抹黑影好像被他遮住了,唐親親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來,一見他眼內冒火的怒視著她,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似的,她反覺奇怪,「有事嗎?」 「沒有嗎?你故意將掃把——」一臉陰霾的他倏地住口,看著她將一對耳機從耳旁拿下來,此時,他才明白為何他對她咆哮連連,她卻毫無感覺。 「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麼?」她邊問,眼神卻四處遊移。 他咬牙切齒,失去自製的怒吼狂劈而出,「唐親親,你故意整我!不是說好井水不犯河水,你拿掃把扔我是什麼意思?要我滾?!」 他吃了炸藥?!她皺著漂亮的眉宇,覺得耳朵嗡嗡作響,但因為他一張臉凶巴巴的,她還是不得不開口解釋,掃把飛了是一陣強風搞的鬼,而且,這房子好像真有調皮鬼…… 但齊藤靖哪聽得進去,他轟聲隆隆的駁斥她,根本沒哈強風,更沒有鬼,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想的脫罪之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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