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賊娘子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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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看著皇甫灝藇道:「你也得跟我們走。」 「放肆!」兩名侍從立即出聲怒斥。 史大詰很怕,但還是吞咽了口口水道:「銀兩都給了,還要人,你們搶人啊——」 「就是要搶人,他得跟我們走。」陳友升的聲音很冷。 「那就先看你過不過得了我們這一關。」兩名侍從立即上前要保護主子。 不過,皇甫灝藇另有打算,「我要你們佯裝戰敗逃走。」 「這……」兩名侍從們及史大詰皆錯愕的瞪著刻意壓低噪音說話的他。 他既是代父皇巡視,遇上有山賊打劫情事,就應深入山寨去查訪清楚,為何在這太平盛世還有人占山為王,淪為山賊。 「可是這太危險了——」他們仍感到不安。 「這是我的命令。」 命令兩字下來,三人也只能照辦了。 於是雙方打了起來,兩名侍從刻意落敗,帶著史大詰倉皇逃去,而皇甫灝藇則裝成一名不但武功的人,連還手都沒有,乖乖的被逮到山寨去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蟲聲卿嘟,蛙鳴不斷,狂霸山這片山林有此自然之樂已經夠熱鬧了,居然還有人念念有詞,說個沒完沒了的。 「你們為什麼要當山賊?你們的妻兒作何感想,難道不能做些正當的買賣?如今太平盛世,人人得以溫飽,為何走上歹路?做下搶人財物的事,心能安?睡能穩?食物能下肚……這利欲球心、見財起義,是造惡果,所謂天作結猶可違,自作經不可活……」 老天爺,這個俊美的男人分明是個愛說大道理的書呆子嘛!黃成勝仰頭翻了翻白眼,頭都疼了。 他抿唇,瞪著坐在前面,跟他同乘一匹馬兒,但雙手被反綁在背後的皇甫灝藇,要不是在一旁「監視」的勾馨冷冷的陪著他,他早就將這個少哩巴唆個沒完的男人扔下馬,讓他談下山去。 另一匹馬上的陳友升看著說個不停的皇甫灝藇,頭也很疼,再看看一旁的勾馨,瞧她眸中那狡黠的眸光,他大概可以猜到,她正在思索如何將那男人的心勾到她身上,還有怎麼過她老爹那一關。 稍後,一行四人回到山寨,寨裡的人是個個睜大了眼,驚愕的瞪著黃成勝身前,穿著華服、外表不俗的皇甫灝藇。 而勾馨則因從回山寨的路上,皇甫灝藇問了一大堆問題,還說了一大堆道理等方面觀察下來,認定他絕絕對對是一個熱心助人的大好人。 所以要勾他的心,她也已經想好法子了,不過這個方法的前提是,他絕不能知道她也是今天搶他的人之一。 因此,這一路上,她不看他,也不跟他說話,就是希望他對自己越沒有印象越好。 所以這會到了山寨,她也是以眼神跟黃成勝傳遞訊息,以眼角餘光瞄瞄一旁那間已許久沒使用的地牢。 「這——」黃成勝在搞不懂她,但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他不敢有第二句話,直接將還是說個沒完沒了,就是要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皇甫須既帶到地牢去關起來。 此時,勾馨才拉下臉上的黑巾,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你到底在幹什麼?馨兒。」 她看到勾鐵漢從屋子裡走出來,表情不悅,顯然已有人先去通報他,她這一次下山還多帶一個人上來的事了。 「我們進屋子再說吧,爹。」她親密的勾住他的手臂,想往屋裡走,但他卻站著不動,四周看了看,「那人呢?」 果然!她笑了笑,「先將他關起來了,爹,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們先進去嘛。」 他皺眉,看看寨裡的其他人,他們的眸中都有著疑問。「好吧,先進去。」 父女倆進到了屋子,勾鐵漢立刻問:「為什麼搶了他?這人是圓是扁是善是惡,我們都不知道,你為何將人帶到山寨來?」 「回答爹的問題前,你得先答應我會讓他留下來。」她先談條件。 「不成。」他想也沒想的就拒絕。 「爹,你不是說我十八歲了還小姑獨處,讓你很頭疼嗎?」 他是頭疼啊,身為狂霸山的山大王,這兒雖然也只是個賊寨子,不過仍有不少綠林好漢或是江湖人士會前來交流一番,因此,有不少少年郎在見著他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後,心生好感,滋生愛意。 只是有些人覺得他這個未來岳父兇猛駭人,當他的女婿皮可得繃緊一點;二來,這個小女娃兒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對那些人看不上眼就乾脆捉弄他們,所以她耍到落荒而逃的求親人士也不少。 就這樣,近年來,沒人敢上山求親了。 所以,要怎麼將這個老閨女存貨出清,當然就成了他最頭痛、最心煩的事了。 只是這件事跟那個人留在這裡有什麼關一一他愣了愣,恍然大悟,「馨兒,你該不是看上他了吧?」 「哪有!爹就答應讓他留下來就是了嘛。」她總是個女孩子呀,爹怎麼問得那麼直接,叫她怎麼回答?。 「我不准,那人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哪一個被我們搶了的人派上來的內應——」 「爹,他看來不像——」 「知人知面不知心,爹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我跟你那死去的娘,還有一堆親友為什麼要搬到山寨住?還不是看不慣那些人面獸心的富商及官員,將咱們平民百姓的血汗錢吞下肚去!」 她皺皺兩道柳眉,「爹啊,此一事彼一事,那個男的說了一大堆道理,就是要我們改過向上,他不是那種人啦。」 「不行就是不行!」勾鐵漢一臉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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