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樂琳琅 > 巔峰對決 | 上頁 下頁


  「老子身上還有一瓶蒙汗藥。」色子眼神不正,直愣愣瞅著乘車而來的人身上穿戴的飾物——翡翠紐扣、鑽石戒指、紫晶胸針、銀絲軟靴、彩色羽織的華麗長袍……把這人顯擺到大街上,真不知得招多少賊眼?

  彩車駛到近前,哈剌站在車上,居高臨下地沖中土來使點個頭,打斜插在帽子上的九根長長的雉雞彩羽隨之顫悠。

  底下六人仰著頭都看那羽毛去了。

  仗著突耶國師的身份,哈剌一來就擺了個高姿態,倨傲地站在八匹馬拉的華麗彩車上,豎起大拇指往自個唇上兩撇翹卷的黃褐色八字鬍上左右撇了一下,細細的眉眼一彎,嗓子眼裡冒出黃鼠狼般尖細刺耳的笑聲,「東方大人,久仰久仰。」

  東方天寶似是一呆,指著車上的國師,衝子勳道:「插了雞毛的狐會說人話,真是怪了。」

  子勳裝聾作啞,布射放聲大笑,色子盯著國師身上之物,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豆丁呵呵憨笑,小耗子躲在眾人背後只露著兩眼好奇地偷瞄「會說話的狐」。

  哈剌居然也不惱,幾乎眯成一條細縫的眼睛裡閃閃爍爍,「東方大人帶來的奇兵人數似乎不足?」

  東方天寶一怔,歉然道:「是少了一個,今早起風,可能把人刮到北邊去了。國師由北而來,若是看到一個身穿緋衣的少年,煩勞給他指個方向,讓他趕緊回來。」

  「好說好說。」哈剌奸笑,「我瞧著今早這風是往西面刮的,可能把人刮到西方極樂去了,你就不必再掛念他了。」

  東方天寶悶咳一聲,不住地點頭,「這風真是往西面刮的,那麼我此刻只需掛念國師莫要插了滿身的羽毛乘風羽化而去!」

  「本國師有馭風之術,無須你來掛念。」哈剌面泛輕蔑,「五個人也可以湊湊數,今日就讓我方盟軍見識見識中原奇兵能有多大能耐?」掌心相合,「啪啪啪」三擊掌,突狼軍的陣營裡走出五位神兵武士,哈剌指著那五人道,「他們身上各有一張殘缺的地圖,加上本國師手裡的一張,就可以拼湊出一幅完整的藏寶圖獲得九龍玉珮。競技賽只有今日這一場,想贏也得憑真本事!你們中原人輸過一次,這回可不要把臉丟到國土外,讓咱們看一出笑話!」話落,自個先笑了起來。

  六國盟軍見了中原使臣帶來的五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也都哄然大笑,織成一片的笑聲中飽含輕蔑嘲弄意味。

  布射最恨被人瞧不起,遭這班蠻夷異族如此肆意地嘲笑,不禁怒火中燒,反手往綁在背上的箭匣裡抽出一支兩頭削尖的怪箭,拉弓搭箭,「咻」的一聲,利箭離弦激射十餘丈,射入敵方陣營,只聽「鏘鏘」之聲不絕於耳,利箭化為一束白光,穿過一字長蛇陣,一頂頂頭盔被削落下來,利箭餘勁不減,「哚」地釘在高高挑起的敵方一面狼形圖騰的盟旗旗杆上。

  笑聲戛然而止,一箭震懾全場!

  唏聿聿——

  一匹怒馬揚蹄長嘶,馬背上一個頭戴兜鍪、身披鎧甲的剽悍武士揮鞭策馬,一騎沖著布射狂奔而來,箭矢破空之聲倏起,武士拉開手中的大黃弩弓連發數箭,支支利箭連珠炮般射去。

  箭手的敏銳聽覺使得布射以驚人的速度拉弓搭箭,數箭齊發,支支利箭竟在中途攔截了武士射的箭,叮叮之聲響起,箭尖對碰,竟都改變了方向,一半沒入敵方陣營,一半打個角度刁鑽的折弧竟射向國師所乘的那輛彩車。另有一支兩頭尖的利箭削開了對射而至的一枚箭羽,箭羽如竹枝般被削成兩半,那支利箭由中間穿射過去,射中武士胯下坐騎的一隻前蹄,馬失前蹄,砰然倒地,武士被摔出一丈外,墜地昏厥。

  打了折弧反射的箭雨罩來,哈剌出手如電,一把拽來驅車的那名車夫擋在自己面前,擋去了激射而來的箭雨,隨手將那名渾身中箭如刺蝟狀的車夫丟于馬車下,哼哧一聲,「東方使臣手下之人有眼無珠,不識箭術,亂射一氣,不過是僥倖取勝!」

  東方天寶看了看被國師拽來當了擋箭牌後棄于車下死狀極慘的那名車夫,心口泛的涼意森森:這個突耶的國師心腸狠辣、詭計多端、刁滑巧詐,氣焰又是如此囂張,當真是個難纏的角色!「國師逃得厄運也實屬僥倖!」他扼腕歎息,接得布射贏來的一張殘缺地圖。

  對擂一方又站出一個銀衣束裝的少年,以異國語言朗聲問:「誰來與我競跑一程?」

  又來這嘰嘰歪歪的鳥語!色子掏掏耳朵,卷了袖子欲迎上去,子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沖主子稟告:「他是焉耆國的追風將,奔跑跳躍的速度與高度驚人。」當日南苑皇家獵場狩獵時,他是作為文書記事官親臨現場,遠遠地瞧過六國神兵武士一眼,憑藉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記住了這些人的身份背景與自身特徵、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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