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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所有人都在擔心他。然而誰都沒有惟肖表現的那樣強烈。自從那天晚上風寄晚沒有回來後。她就發瘋似的到處尋找,不吃不喝不睡,才短短幾天,就憔悴了很多很多。

  紀柔荑站在小庭之中,惟妙邊擦眼淚邊端著飯菜從惟肖的房中走出來。見到她愣了一愣,行禮道:「紀姑娘好。」

  「她還是那樣嗎?」

  惟妙眼圈一紅,「嗯……紀姑娘,我怎麼辦好?少爺失蹤了。惟肖她不肯吃東西,存心折騰自己,我怎麼勸都不聽……「

  「風公子他……」想說什麼,又覺得喉間澀澀。

  紀柔荑輕歎一聲,沒有再問。惟妙哽咽道:「少爺他從來不這樣,而且一走這麼多天,連個回來傳信的人都沒有,怎麼辦?肯定出事了……少爺要是出事了,我們可怎麼辦才好……」

  「你們跟了他多久?」

  「我和惟肖都是孤兒,被人拐子從南方拐到京城來準備賣的,幸好碰到了少爺救了我們。我們姐妹感激他的恩情。就自願留下來服侍他,不知不覺都近八年了……」剛說到這。惟肖的房門突然開了,惟肖怒氣衝衝地走出來厲聲道:「姐姐,你跟這個女人囉嗦什麼啊!就是這個禍水,把我們少爺給害了的!」

  惟妙驚得手中的飯菜都掉到了地上,也顧不得收拾,連忙拉開惟肖,「妹妹,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快回房去休息吧……」

  惟肖一把甩開她的手,沖到紀柔荑面前道:「我有胡說嗎?我說的都是事實!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弄得我們少爺這些天都忙進忙出。連頓飯都不能靜下來好好吃、這次他出門也是為了這個女人的事,現在好了,他出事了,回不來了,你高興了?你是誰派來的奸細,這樣成心害我們家少爺,你說,你說!」

  她狠狠地推了紀柔荑一把,紀柔荑頓時站立不穩摔到了地上,惟妙見了連忙去扶,驚道:「惟肖!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紀姑娘,她是客人,要是公子知道了就糟了!紀姑娘,你沒事吧?」

  惟肖眼睛紅紅,哭了出來:「公子要是能知道,要是他還能平安的回來,即使他重罰我,我也甘願。」

  紀柔荑開口,聲音像浮在水上,「你說——風公子的失蹤與我有關?」

  「就是你!除了你還會有誰?從你第一天搬進山莊來,我就看出你渾身充滿了不祥。誰沾上你誰就倒黴。我真不明白你和少爺無親無故的,他為什麼這樣幫你,你……」

  「夠了!」惟妙大喊一聲,「惟肖你鬧夠了!你要還當我是你姐姐,就什麼都別再說了給我回房去!」

  「我……哼!」惟肖瞪了紀柔荑一眼,轉身回房,重重地甩上房門:惟妙望著紀柔荑,滿是愧疚:「紀姑娘,惟肖她……她也是緊張公子,說話才這麼魯莽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有什麼不是的,我代她向你賠罪了。」

  「她沒有錯。」紀柔荑淡淡地一笑,笑容裡卻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也許她說的對,我是個不祥之人。」

  「不,紀姑娘。惟肖的話你可不能聽啊!」

  「沒事了。我回房去了。」說罷轉身剛要走,就見向東來遠遠地朝這邊走來,邊走邊道:「你原來在這,太好了!」

  此時此刻居然在此地看見他。真的很意外。「你找我?」

  「對,找的就是你!」向東來一拉她的手,「跟我走。」

  「去哪?」

  「跟我來了就知道了。」不由分說地拖著她走上一輛馬車。然後指揮車夫起程。

  紀柔荑想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麼,安安靜靜地坐著。

  然而向東來卻很不安靜,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她,那目光簡直可以算得上相當無禮;紀柔荑笑了笑,「我又有什麼新的病嗎?大夫。」

  「哈哈哈?」向東來放聲長笑,忽爾臉色一轉。

  很嚴肅地盯著地,說道,「還是心病,我看得出你在擔心一個人。」

  「哦?」紀柔荑不置可否。

  「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幾乎想也不想,紀柔荑就答道:「壞的。」「凡事先往最悲觀處看,未領略快樂就先挑戰痛苦,你很睿智啊,姑娘。」

  紀柔荑笑笑。

  「壞消息就是——風兄弟受傷了」

  紀柔荑臉色一變,向東來接下去道:「但你不用擔心,那小子命大得很,還死不了。不過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康復了。」

  紀柔荑沉默了許久,才道:「是不是因我而起?」

  「這個嘛,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好消息了。給。」

  他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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