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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紋兒嘴巴一歪,哭了起來,「風少爺,我家小姐不見了!」

  風寄晚這下吃驚不小,連忙翻身下馬,細問道:「什麼不見了?究竟怎麼回事?說清楚點。我昨天看著她進家的啊。」

  「是您送小姐回來的嗎?那小姐真的是有回來過了。可是她真不見了,找遍了也沒人影,十五阿哥那也找過了,我剛來這兒找您,那些守衛硬是不讓我進,我只能在路上等著……」小丫頭哭哭啼啼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上。

  「你別急,慢慢說。她怎麼不見的?」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在屋子裡做針線活,聽見開大門的聲音,我想肯定是小姐回來了,就準備出迎接。剛走到門口,就聽院子裡傳來小姐的一聲悶哼,等我出去看時,已經沒人了,只有地上這枚簪子,還給斷成了兩截。」紋兒邊說邊把斷了的發簪遞給風寄晚看。「這枚簪子小姐平日裡可喜歡了,決計不會隨隨便便就扔在地上的。」

  風寄晚盯著那支發簪,沉聲道:「一聲悶哼?你確定?」

  「是的,那聲音就像是被什麼給抓住了……我家小姐是不是被人搶走了啊?可是那會是誰呢?他們擄走我家小姐幹什麼?會不會是十五阿哥?但十五阿哥沒理由那麼做啊……」

  「不是十五阿哥。」

  「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風寄晚望著路旁的松樹林,緩緩道:「我想,我知道是准了。你先回去,我這就去找你家小姐。」

  「謝謝風公子,謝謝!」紋兒這邊還在拜謝,風寄晚已轉身沖回山莊。剛走到前廳就和惟妙撞了個滿懷,來不及聽她道歉,他一把抓住惟妙的手道:「惟肖在哪兒?」

  「她,她……她在給少爺收拾書房……」

  風寄晚轉身就走,惟妙見他神情不對,連忙也跟了上去。

  風寄晚撞開書房的門,惟肖正在整理桌上的書冊,一臉愕然地抬起頭來。

  「告訴我,是不是我爹幹的?」他一邊說,一邊怒衝衝地走過去。

  「什麼?」

  風寄晚一把扣住她的手,厲聲道:「回答我,是不是我爹幹的!」

  惟肖一聲嬌呼:「好痛!少爺……」

  惟妙連忙在一旁勸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少爺,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問你妹妹!」風寄晚一推,惟肖便跌倒在地,花容失色。

  「少爺……」惟妙看看妹妹,又看看他,眼淚汪汪地就快哭了出來。見她這個樣子,風寄晚心中一軟,但依舊覺得憤怒。

  「我沒想到,我真沒想到,我當年好不容易才救活,又一手教大的人居然會暗地裡背叛我!我一直知道父親在派人監視我,我清楚他那樣多疑的人決計不可能如此信任我,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那顆埋伏在我暗邊的棋子,竟然就是你!是你!」

  惟妙臉色蒼白,轉頭望著惟肖,顫聲道:「妹妹,這是真的?你……幫老爺監視少爺?」

  「沒……我沒有,我沒有……姐姐我沒有……」惟肖連忙否認。

  「那好,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昨天晚上……我在屋裡睡覺,我有點累……」

  接觸到風寄晚冰冷如霜的目光,惟肖的聲音便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小。

  「你到現在還撒謊?昨天你難道不是去見我父親了嗎?難道不是去向他彙報我的情況了嗎?」

  惟肖渾身起一陣顫抖。「你對他說了些什麼?你對他究竟說了些什麼!」風寄晚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盯著她的眼睛質問道。

  「我我我……我沒說什麼……少爺,我真的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你難道沒有提到紀柔荑?」

  惟肖臉色——白,看她樣子就知道必然是提到了的。

  「妹妹,你怎麼能……」惟妙大感痛心,不禁哭了起來。見到姐姐哭,惟肖反而鎮定了下來,她一昂頭,回答道:「是啊,我是提起紀柔荑了。老爺問我姓紀的賤人是不是在山莊裡住過,住了多長時間,平日裡少爺又是怎麼對她的,我全都說了。」

  風寄晚臉上的怒氣慢慢淡去,轉為深沉,深沉下掩藏著難言的痛苦,「為什麼?惟肖,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說了那些話後,我父親會怎麼對紀姑娘?」

  「老爺會怎麼對她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我恨她,我討厭紀柔荑那個女人!她憑什麼?她憑什麼?她憑什麼就這樣出現在這裡,憑什麼受少爺這樣的關注?她一邊討好少爺,一邊還和十五阿哥糾纏不清,我聽說了,這些我都聽說了,她還出席昨天十五阿哥的壽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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