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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賀遙虹自持月底成親是件不可能的事,光是月底說媒都是不可能了,更何況是成親!「當然!」她正要往下說些什麼的時候,忽地感覺到一陣暈眩。「不好!」待她察覺欲合氣時已太晚,她手欲捉著支撐物,可未觸及就已倒下。

  看著她倒下,禦驕暗忖,若自己不倒好像有些對不住這放迷魂散的人哩!王郎彰。彰,能看到本少爺的「昏姿」,真算你好運呐!

  人說否極泰來,而你大概是相反的「泰極否來」,就不知道接下來的大逆轉你受得了受不了?

  就在禦驕緩緩倒下後,一、二十人沖進房來,走在最後一身紫袍的,正是王郎彰。

  有人上前去查看禦驕和賀遙虹的情況。「王少爺,他們全暈了。」

  王郎彰一臉得意的笑臉,蹲下身子在賀遙虹的俏臉上擰了一把。「你不是武功卓絕不把人放在眼裡?怎地現在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啦?吱!想和我鬥?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他對屬下使了下眼色,「把人、貨一併帶回去!」

  「是!」

  第十章

  賀遙虹清醒時發覺自己給縛手縛腳的丟在地牢裡,地牢雜陳的黴味和屍臭令人作嘔。

  環顧四周肮髒潮濕,幾無他物,只有鐵欄外有一盞油燈,在微弱的光線照明下,她看到了在不遠處也縛著一個人,定眼一瞧,那人正是禦驕。

  對了!她給迷藥迷昏了,他是該也著了道。看到他到目前為止還算平安,她心中總算安心些。「你還好嗎?」禦驕關心的問。

  「沒事。」

  秀眉緊蹙的再打量了一下四周,她開口喃喃的低語,「這是……什麼地方?」她是意識清醒了,可卻手腳酸軟,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可見他們除了給下迷魂散外,只怕還中了軟骨散之類的。

  「只怕是某人的私家地牢。」

  「某人是誰?」

  禦驕還未回答之際,地牢的門忽地推開,外頭的強光射入,賀遙虹險些睜不開眼。她眯了眯眼,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強光,看清站在外頭的人是誰。

  「王郎彰!」

  王郎彰扯著得意的笑容。「正是我。」他蹲下身子。「哎喲!堂堂龍門鏢局的首席鏢師竟然給捆得像肉粽似的給丟在地牢,真是狼狽啊!」

  「王郎彰,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卑鄙小人!

  「要債啊,幹什麼?」他嘻皮笑臉的說:「我不下數次的挨你拳頭,不但受傷,還受人恥笑,我這樣身心受創,總得要索回些補償吧?」他嘿嘿的笑,「那數箱劉老爺托送的黃金,老子就把它拿來當補償。」

  「你……」賀遙虹原本打算開罵,可從他話裡她聽出了些危機。臉一沉,她問:「你怎麼知道那數箱黃金是劉府托送的?」

  這麼一想她才忽然想到,護鏢的路線一向都很隱密,可王郎彰卻知道在哪裡埋伏,且事先下了迷藥,看來,他是早知道他們在什麼時候會到哪裡,甚至是連投宿哪家客棧都知道嘍?

  可他哪來的靈通消息?難道是……內神通外鬼?!

  王郎彰一笑。「喲……你還挺精的,這樣你都可以聽出奇怪的地方。」扇子一展,他哈哈大笑。「沒錯!我在你們鏢局裡是有眼線。」

  她心中一凜。「是誰?」她信得過鏢局裡的鏢師,那些人在鏢局裡都工作五年以上了,彼此的情誼深厚,因此她相信,出賣的人不會是鏢師們。

  見她一臉氣忿的樣子,他笑得更是得意。「反正,你這輩子是出不了這牢門了,就算是做善事,讓你當個明白鬼吧!」一想到像她那樣自負自傲、不可一世的人都栽在他手中,他心中更是無比暢快。「如果我告訴你,把你們路線圖交到我手上的是張雲芳,你是信也不信?」

  「是她?」賀遙虹一陣訝異,回頭看了禦驕一眼,只見他不若她震驚,仍是一臉淡然。「怎麼會?」她知道張雲芳不喜歡她,可她有可能因此而欲置她於死地嗎?

  「你和她感情一直不好,而我呢,則是屢次遭你壞了好事,你不覺得我們很適合合作來對付你嗎?」看她仍是一臉不信,他索性把他拿了一筆黃金給張雲芳,兩人合作的事都說了。

  賀遙虹越聽心裡越是傷心氣忿。「是她……真的是她!」

  「我和她所做的事你都知道了,看來現在如果要你赴死的話,你心裡一定十分坦然且沒有遺憾。」他看了一眼禦驕。「我對你也算寬容了,瞧瞧我還幫你和你的意中人關在一塊,連死都還找他來陪你死,我對你夠好了吧?」

  「王郎彰,你有本事就沖著我來,幹啥累及無辜?」

  「無辜?我可不認為他無辜。」看著禦驕那張俊雅絕倫的臉,他有說不出的厭惡。「只要是你喜歡的人,或和你親近的人,他們都該和你一塊下地獄。」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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