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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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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泱怔住。她最害怕的事發生了嗎?居然那麼的無預警、那麼突然! 他喃念著,「暴發戶?」 暴發戶……好熟的名字,腦袋裡好像有什麼壓在上頭似的,他甩了甩頭,順勢坐進了沙發。 「我……可是……不,我不是暴發戶……我是……我是關……關……」他痛苦的抱著越來越痛的頭。 她咬著唇,越聽越心驚,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那感覺很像起失去「靜」那個晚上的心情,那種要被最喜歡的人丟下、那種最喜歡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裡,她受不了的猛地撲到他身上,拳頭用力的槌落到他身上,眼眶湧起淚水,兇狠的說:「你給我想起來!想起來你叫暴發戶!聽到沒有!你聽沒有……我受夠了被你們丟下、被你們遺忘!一次也就算了,再來一次我會瘋掉!你想起來!想起來……」 她歇斯底里的狂打他,甚至還摑了他一巴掌,「我不准你恢復記憶、我不准!你一旦回去從前就再也回不來了,我不要你回去!留下來好不好?留下來……」她哭了起來,哭得像個孩子。 好痛!暴嶺戶抓住她狂打他的手,看著倚在自己身上披頭散髮的女人,暈眩感慢慢消失,他閉上眼,甩甩頭再睜開眼。 海泱怎麼哭成這樣?「你……你在幹什麼?」 她一把揪住他的領子,緊張的看著他。「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他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彷佛剛剛的事、那短暫的暈眩與頭疼欲裂,全沒在他的記憶裡留下痕跡。 他的舌頭嘗到嘴裡的血腥味,無奈的道:「我還會是誰?不就是常被你欺負的暴發戶啊!」 聽到暴發戶三個字,唐海泱心上壓著的大石頓時落了地,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癱坐了下來。 「海泱?」 她的情緒一瞬間爆開,伏在沙發上痛哭,哭得不能自己。 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能輕輕擁住她,像安撫孩子般輕拍著她。 那倔強又任性的女人原來脆弱得不可思議……暴發戶躺在床上,想著那日唐海泱的反常。 對於自己短暫性忘了自己是暴嶺戶,他也覺得匪夷所思,他真的快恢復記憶了嗎?如果是以前,他會很開心,甚至希望一覺醒來就恢復了。 然而那晚的經驗讓他害怕起來,他怕自己恢復記憶後,會連深愛的女人都忘了。 如果哪天他記起自己是誰卻忘了她,是不是連和海泱擦肩而過,他都可以無所謂? 這就是真正的「生離」吧?記憶重新洗牌,愛過的人連一些追憶的線索也沒有,曾經刻劃的記憶像是被橡皮擦擦過一樣,什麼也沒留下,喝了孟婆湯的人也是如此吧? 如果恢復記憶代表得忘記她,那麼他寧願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過往,也要記住她。 小小的貝殼在他手中翻轉——第27號貝殼。 那個筠號貝殼,在那天隔早之後,他就放到她房間桌上,沾上的血跡也被他清洗乾淨。如果所有的不愉快心裡的疙瘩,也能這麼簡單用水沖一沖就沒有了,那該多好? 唐豐德經過他房間,見門開著,暴發戶倚在床上,他出聲道:「小子,作白日夢啊?」 「唐伯伯。」暴發戶立即坐直身子。 他睿智的老眼盯著他瞧,「齊靜的車在外頭等海泱了。」 「嗯。」他住一樓,自然有聽見方才齊靜和唐伯伯交談的聲音。 那傢伙還真是標準的貴公子,舉止有禮、風度翩翩,連說的話都不卑不亢的拿捏得宜,這種人明明就該驕傲得讓人討厭的,可偏偏他內斂沉穩,讓人找不到討厭他的理由 唐豐德提醒道:「他們快要出發了。」 「嗯。」 咦?這小子怎麼這麼冷漠?「他們要出發了耶。」 「我知道。海泱不是只是去參加齊靜的生日宴會嗎?」 「我聽說她是去當他女伴。」 暴發戶聳聳肩,「那也沒什麼。」 唐豐德挑起眉,「沒什麼?你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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