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有容 > 撞上酷總裁 >


  三個人都還未滿十八歲,也就是說車禍的肇事者是個無照駕駛的毛頭小子!而他那部索價不菲的車子就這麼無辜的住進修車廠等候「治療」!他永遠也忘不了當他到現場時看到那部才由英國原廠送抵國門,還開不到兩個月的勞斯萊斯。

  那部肇事的中古一二五型的機車真夠狠!居然不惜扭斷了車頭以撞凹勞斯萊斯的右邊車頭來個玉石俱焚,最後還不忘拋個人到車頂納涼!

  這些小孩子實在太無法無天了,無駕照騎車也就算了,還敢飆車,他倒要看看那些肇事者的家長是如何管教孩子的,居然把孩子寵上了天!

  三個少年中,除了那個飛到車頂乘涼的以外,其餘兩人都只是擦傷了手腳且撞暈了沒啥大礙,不過要住院數日觀察是否有腦震盪,而那個飛到車頂的顯然較能嘗到樂極生悲的味道,目前正在急診室內。

  官容寬和司機在急診室外頭等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一臉焦急的年輕女子朝著急診室的方向跑了過來。

  「請問……」女子風塵僕僕的急喘著氣,蒼白的臉上鑲嵌了兩潭水意瞳眸,仿佛隨時會滲出水一般。「請問任爾覺是不是在裡頭?」她近似驚慌的無助柔弱神態,令人無法不產生憐惜和呵護的保護欲。

  「你是……」官容寬似乎明白了她的身分。

  「我是任爾覺的姊姊,我弟弟他……」任革非困難的咽了咽口水。「他還好吧?」一股不安的情緒擴充在她的胸臆間,她的身子抖得如同飛舞於風中的落葉一般,連擁在胸前的書都無可避免的抖動著。

  「原來你就是那肇事者的姊姊?」司機一口悶氣正無處可泄,啊哈!找到抒發管道了!「他媽的,你爸媽是怎麼教導孩子的?教出了個阿飛……」

  「阿德,算了。」官容寬皺著眉頭厲聲的阻止了司機的辱駡,他知道司機的激動反應是無可厚非,但是……不知為什麼,當他看到少女那雙如同乞求般無助的瞳眸時,方才的怒氣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不忍。

  心情的急速轉變令他有些不安,可卻固執的不去細思情緒微妙的轉變原因,他粉飾太平般的籲了口氣,不去看司機猶帶怒容的臉。

  「一切等醫生出來再說。」官容寬注意到那少女聽到他這句話時,眼中所閃過的感激,而他居然為了那一掠而過的神情波動了心湖,甚至感到十分安慰。

  那少女左右他的程度令自己都甚為吃驚,官容寬討厭這種心湖蕩漾、身不由己的感覺。他皺著兩道微揚的劍眉別過臉去,一抹紅霞悄悄的襲上那張漂亮的臉。

  急診室外因三人的沉默而安靜了下來,不久,急診室門打開——

  「在場哪一位是病患親屬?病患因撞擊而導致內部大量出血,本院此時缺乏AB型血液,」頓了一下,醫護人員繼續說:「在本院從別家醫院調血的這段期間,需要一個與病患同血型的人采直接輸血,以維持病患的血液量。」

  「我是,我是任爾覺的姊姊。」任革非急急的說,「我可以輸血給我弟弟。」

  「你的體重恐怕不到四十五公斤。」醫護人員打量了一下任革非輕盈瘦弱的身子。「不滿四十五公斤者不得輸血。」

  官容寬看了任革非一眼。「我的血型也是AB型,我可以捐血。」就沖著她那感激的一眼,為她做什麼似乎都是值得的。

  醫生點了下頭,對身旁的護士道:「Miss李,帶他去驗血。」

  阿德不可置信的看著今天腦袋顯然有些秀逗的老闆,受害者捐血給肇事者?!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一家生意興隆的傳統早餐店裡頭,任革非拿著一粒白饅頭心不在焉的啃著,每天一早,她總會到這裡吃同樣的早餐,數百日如一日,打從她大一到今日的大四都是如此,別無他因,只因為這裡的東西便宜。

  忽地,有人在她面前的位子坐了下來,順手遞來一個荷包蛋和一碗豆漿。「告訴你,再繼續吃饅頭度日的話,你很快就可以不食人間煙火的當仙去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友黃景羚。

  「不會那麼嚴重啦。」任革非擠出一絲笑顏,強打起精神和黃景羚探討這老掉牙的問題,「吃了那麼久也沒出啥問題,能當仙早就去了。」

  算了,爭執到最後她還不是我行我素?何必浪費自己的苦口婆心?俗語說得好:「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黃景羚聰明的停止這毫無建樹的爭執。

  「喂,昨晚我七點多到圖書館向你要資料,你怎麼不在那兒?」對於這只「書蟲」同學,黃景羚有十足的把握她一定、絕對會在放學後的時間裡死守著圖書館。革非的家教都是八點到十點的,而昨晚她居然辜負自己難得想用功的覺悟,讓自己找遍了圖書館上下,就是不見其芳蹤。「不會是許了桑乾志的約會了吧?」黃景羚擠眉弄眼。

  「當然不是。」任革非秀眉微蹙,臉倏地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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