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有容 > 掬夢 > |
| 十 |
|
|
|
放鬆心情的她,在涼風吹拂下變得昏昏欲睡。可……就奇怪!她怎麼也無法安心入睡,仿佛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她瞧似的。 慵懶地睜開了眼,她赫然發覺柴敏正站在距她不遠處,用一雙帶有嘲諷笑意的眼眸看見她。掬夢一驚,馬上坐了起來,頭上的花冠斜了一邊。 天……天啊!他啥時候來的?不會方才她笑得像傻瓜的樣子全給他看在眼裡了吧? 柴敏複往前走了幾步,他立於她面前,淡淡一句完全沒有責備意味的說:「沒規矩。」 「我……我以為沒人,更……更何況……我又不是你們中原人,為什麼要遵守你們的規矩。」她有些強辭奪理的說。 「你終於也承認自己不是中原人了!」她不但不是中原人,只怕還是與他那美麗而命薄的師娘來自同一個地方。 他不會聽錯的!方才掬夢唱的歌謠正是他小時候師娘常唱給他聽的歌,他不懂得歌詞中的意思,可他一直很喜歡這首歌的曲子。那曲調優美而悠遠,似乎聽到最後還有一種空靈神聖的感覺。 「我也沒打算隱瞞些什麼。」她仰高頭。「是你自己沒問過我的。」 柴敏淡淡一笑、挑了下眉,然後蹲下身子,唇微一噘,「說得合情合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一些事了吧?」 掬夢明顯的耍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看著柴敏那張總令人猜不透心思的俊秀面容。說真的,他真是好看,好看到她會有些怕他,那種眼睛總會忍不住讓她追尋過去的感覺令她害怕。 每多接近他一些,她就愈覺得自己怕他。羞意、歡喜,一點溫柔、一點柔情、一點……所交揉出來的情愫在她心中滋長,那種感覺仿佛她愈想控制它就愈欲增長……長那麼大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因為我想知道!」 「為什麼?」她直覺的想到了前幾天秀秀跟她說過的話。 「掬夢,你的話太多了。」這姑娘常常忘記她自己的身分,下人在回答主人問話時只有回答的資格,沒有問話的權利。柴敏也習慣這樣的模式,可是掬夢卻老是顛覆他的習慣。「姑娘家該學習著順從,我一向贊同女子該三從四德的。」 掬夢的臉拉了下來,她不自覺的深鎖眉宇,「包括乖乖的當個侍寢姑娘供男人淫樂?!」秀秀說得沒錯,柴王爺可能想要她侍寢,要不……他為什麼要提三從四德?為什麼要提醒她學習順從? 她尖銳而直接的話語令柴敏眯了眼,他一股怒火在心中點燃,語若寒冰。「誰跟你說這些?」 「不管是誰說的,我……我絕對不當個低賤的侍寢者!」不管柴王爺有沒有這個意思,她都得提醒他。 「你可知道我當初以什麼名目向威武侯要了你?」他臉上有抹冷酷的笑容,「正是『侍寢』,你認為低賤的侍寢!」 「不,我不要!」她驚駭得瞪大了眼,身子往後一寸寸的移動。 「進到了南清王府由不得你說個『不』字!」柴敏的性子一向是冷沉、鋒芒不外漏的,就算在面對仇家,或者再不喜歡的人,他都有辦法收斂心中好惡,讓人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可偏偏這來自外部的「蠻女」就是有法子激到他理智就在崩潰邊緣。 掬夢困難的咽了下口水,從柴敏眼中讀到可怕的怒氣訊息。二話不說她立即起身站了起來,回身想快快離開危險地帶。 她根本來不及跨出第一步,更別說施用天水之舞逃離,柴敏一把捉住她,將她的身子往下帶,一個重心不穩,她整個身子往下墜,撲倒在他身上。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吧?她竟然……竟然就不小心撲在他身上。 她紅透了一張臉,訕訕然的說:「我……」 她還沒找到適切的話說,柴敏忽地一翻身將掬夢壓在身下,他笑得既邪又壞,「方才那姿勢我不習慣。」 「你……你別亂來!」她心臟狂跳著。 「亂來?」他輕笑,「我現在的心情再認真不過!我要任何女人,她們都不會對我說不,而你,卻三番兩次拒絕我,咱們這筆爛賬要如何算?」 怎麼算?掬夢瞪大眼睛將眉一鎖,她故意漠視在耳邊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以及在心裡略微波蕩的心緒,「你要的姑娘她們從來不會求你『平等對待』,而她們真正要的也不過是榮華富貴,可……我不同。」卸除聖女的身分,要她像普通人一樣去談場戀愛的話,她要對方拿得出真心交換。 「你的『平等對待』是什麼意思?」他很好奇這行事、話語老是出人意表的姑娘對這四個字賦予什麼樣的意思? 「我若付出了真心,我也要對方拿真心來換!」她看著他,認真的說:「我要的東西你給不起,你給得起榮華富貴、山珍海味、無盡的奢華,可這些我全不看在眼裡,我要的真的再簡單不過,可對於某些人而言卻是再奢求不過,不是嗎?」 「是很奢求!」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