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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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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她的消息,不過你派去保護她的密撒多已經被布森殺了,而布森則是為了要殺聖女而被一名中原男子殺了。」 「那聖女呢?她可安好?」聖者急急的問。 好不好似乎不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洪君笑啜了一口茶想著要如何回答他的問話。 「聖女她為情字動心了。」 聖者神情一恍惚,端在手中的杯中一松……杯子碎了。這樣的消息聽在他耳中比什麼都要嚴重。一個象徵聖潔的薩滿聖女為男人而動心?這……如何可以? 「聖女現在在哪裡?」聖者言下之意就是要把掬夢找回來,將她留在聖女宮中,不許她再出宮一步,杜絕她再和令她動心的那名中原男子見面,「我要立刻把她找回來!」 「你現在就算找到她也沒用。」 「你這是什麼意思?」 洪君笑似乎不急著告訴他原因,只說:「掬夢答應我,在聖女『出關』的祭典之前她一定會回聖女宮,她不會讓你為難的。」 「我現在不是在乎她回不回來的問題。」聖者一想到聖女為了一倜男子動心的事,他就坐立難安。 赫蘭黛絲和赫蘭掬夢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由於赫蘭黛絲心術不正,一向不獲他的歡心,可掬夢不同,她善良、冰雪聰明又處處為人著想,他真是打從心底的疼愛她,待她猶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要不你在乎什麼?」 「聖女一旦動了凡心,我怕……」他長歎了口氣,「我不希望前幾任聖女的悲劇發生在她身上。我一直把聖女當成女兒般的疼愛,我不希望她遭遇到任何不幸。」 洪君笑懂了他的意思,於是他不想粉飾太平的直接說:「那只怕是不可能的事了,掬夢那孩子似乎把情字看得出什麼都重。」 聖者直覺他似乎知道很多事。「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掬夢喜歡的那個男子被蕭清那不肖徒下了情蠱,掬夢打算把情蠱過到自己身上來……」於是他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一併說了。 聽完了洪君笑的敘述之後,聖者臉色一白,「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止她?」 「這攸關她的性命,你想我有可能不勸她嗎?」能說、能勸的他都做了,她若是能聽得進去,他今天就不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了,「掬夢那孩子反問了一句我無法回答的話,她問我有沒有全心全意、無怨無悔的愛過一個人。她的問題我答不出來,因為我不曾這樣愛過一個人,自然無法明白別人的生命比自己重要的感覺。」 他看著始終一臉肅穆的師弟,「我相信掬夢的問題,你也回答不出來。」 聖者的確是回答不出來。男女之情對他這早就打定主意一生侍奉薩滿真神的人而言,如何能夠知道? 洪君笑拍拍聖者的肩,「你我皆不是性情中人,自然沒法子瞭解掬夢的感覺。」他苦苦一笑。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 ——唐·盧照鄰 不知道為什麼,洪君笑覺得他和聖者像極了詩中「君不見」所指的那「君」。 不懂得愛人的人如何能夠評論愛情的價值呢?這正是他不再力勸掬夢的原因。 因為他相信掬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知道這麼做值不值得。 這裡一切都沒變! 掬夢推開窗子看著窗口外已經盛開的梅花,好懷念的一切。 這房子是她和姊姊在聖女宮長至十歲,正式入聖女宮為聖女時住的地方,那時候她雖然常常要入宮學習禮儀,可大致而言仍是住在這個地方。記得那時她和姊姊還相處得很好,姊妹倆一直都是相依為命的。 好懷念的日子! 再過五天就是元月了,也就是說離洪君笑前輩離開前,告知她易蠱的最後期限只剩下兩天了,再不易蠱只怕要來不及了。 幸好今天來到這個她一直想帶柴大哥來的地方。其實,她最想和他相處最後一段日子的地方是南清王府的楓樹林,只可惜,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回那兒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地來到這裡。更何況這裡離聖女宮不遠,屆時她有時間趕回宮中。 在趕回這裡的這兩天她一直用洪君笑前輩教她的法子沒讓柴大哥醒來,如今到了這裡,她該讓他醒來了。 回過身去,她來到柴敏的身邊,喂他吃下洪君笑離開前交給她的一顆藥丸。這顆藥能使他在身中情蠱的情況下維持一天常態狀況,他甚至連運氣吐納都能暫且恢復正常狀況。 服下藥後不久柴敏即悠悠轉醒,一看到他醒來,掬夢笑逐顏開。 「柴大哥!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柴敏坐了起來。「掬夢……」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這裡是哪裡?」他仍有些渾渾噩噩的。 他記得他發出索魂針不久就陷入昏迷了,然後呢?他記得蕭清好像對他下了一種叫多情蠱的毒不是? 蕭清不是說他活不過數日了嗎? 「這是我和姊姊曾住過好一段時日的地方!」她甜甜一笑,「我喜歡這個地方,所以非帶你來這裡不可。」說著,她看著仿佛有話要問她的柴敏,「你怎麼了?毒都解了,怎麼你看起來仍不太好的樣子?」她裝得開朗的說。 柴大哥一向精明而細心,她的演技不容許有丁點小失誤。 「我的毒解了?」他有些莫名的問:「誰救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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