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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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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來?」柴敏眯著眼。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放肆地要他「別亂來」!「一個陪我上床侍寢的奴婢敢如此跟我說話?!勇氣可嘉!」 的確,若不是勇氣高人一等,她怎麼敢光裸著身子躺在一個陌生人的床上?其行跡可比窯子裡的姑娘更加豪放、更加大膽! 一想到為了這女子,他差一點著了威武侯的道,心中怒火不由得再度高張。 這樣罕見的絕色想必是威武侯府的歌妓、抑或是那老色狼的侍妾吧!他可不認為這樣天人似的美女,嗜色如命的威武侯會放過她。 柴敏的眼中燒燃著兩簇不屑、輕蔑的怒火,他一揚手兩道輕風卸下了勾妥在床兩側的布幔。 「你……你幹啥?唔……不……」她嬌軟的身子被壓倒,身上的風衣被抽去,接著她發覺那個男人的嘴竟……竟貼緊了她,靈巧的舌探入她檀口中!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將他用力推開,一揮手,「放……放肆!」她抖著身子,淚水潸潸而落。 掬夢的手揮到一半即被柴敏捉住。這大膽的女人不但試圖想打他,甚至罵他「放肆」!她都敢如此說他,不真正「放肆」些豈不有些對不住她?他由身後摟住了她不及盈握的纖腰,另一隻手邪氣地放縱於她胸前的軟丘春色。 「不要!」掬夢用力的推著他,試著掙脫出他的懷抱。 可她那一些些力道對柴敏而言簡直微弱得可憐,她愈是掙扎,他原始欲望就愈發被挑起,撩橫在胸口的怒氣及欲望像兩把交融不分的火愈燃愈烈。 在掙扎中,掬夢敏銳地感覺到一種仿佛靈魂被抽離的痛苦…… 我不犯人,何以人偏偏不放過我呢?一思及此她淚掉得更凶!隻身在異鄉的孤獨無助、思念家鄉的鄉愁,以及在異鄉所受的侮辱,和對未來的茫然感一擁而上…… 死了吧!與其這樣受辱,不如……不如……死了吧!她張口一咬…… 在欲火狂炙中的柴敏忽地發覺初時極力掙扎的力道不復在,摟在懷中的嬌軟直癱在他懷中,他直覺不對勁地抬起頭來。 明顯的殷紅鮮血由掬夢的嘴角滲出,她臉上淚痕交錯。一時間柴敏怔住了……自殺?!這女子用來反抗他的方式竟然是自殺! 一股莫名的複雜感受令他在不知不覺中鎖緊了眉,怒火高張的緊握了拳頭。 他究竟在氣什麼? 僅僅只是一名女子而已,竟能激起他如此的怒意?他不是一向任何事情都能淡然看待,不系於心的嗎?何以今天失卻了常態? 他將她扶躺在枕上,將被子往她赤裸的身上一覆。 「來人,傳大夫……」 巍峨群山、傲視紅塵的聖女峰的聖女宮中。 「累了一天,你們都下去吧。」摘下頭上象徵權勢和聖潔的水晶花冠,解開了束髮,赫蘭黛絲沉肅著臉對婢女說。 福了禮之後,隨侍在旁的兩個婢女這才離去。 圭在兩旁淨是紗幔的長廊,一名婢女月桃忍不住開口,「菊兒,你會不會覺得聖女最近有些怪怪的?」 那召喚菊兒的婢女東張西望了一下,「小聲一些,當心給人聽見了傳到長老耳中,那可不得了!」頓了頓,她又壓低聲音,「你也發現啦?」 「唔。聖女的眼神有些怪!」月桃打從聖女入宮就跟在聖女身邊服侍,對於聖女的一些喜好和日常生活中的習慣和細節都十分清楚,她真的覺得最近的聖女有些怪,尤其是眼神。 從前聖女的眼神是澄澈靈活又帶有聰慧睿智的感覺,而現在這聖女的眼神似乎有些狡滑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那樣子會讓她想到赫蘭黛絲! 「她不但眼神怪,連習慣都變了!以前聖女最喜歡看漢人的書籍,她甚至為此而說得一口比使節更流利的漢語,可是上一回使節從中原為她帶回來的書籍也沒看她翻過,真是奇怪!」 菊兒看了眼月桃,「月桃,你說,現在咱們服侍的這個聖女會不會是假的?」她說出了聖女宮的禁忌。 月桃忙向她使了個眼色,「這種事只能在心裡猜,不能說出口的,當心連小命都沒了!」 「喔……」 長廊一片寂靜之後,赫蘭黛絲用藍色絲帕把散落的頭髮輕挽,然後往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密道走去。經過了一道道的石門,她來到了一間密室,一身著白衣的聖者已恭候多時。 「你來了。」他旋過身來。 「聖者,您今天密傳我來是……」 聖者由袖口拿出一本本子,「這是天水之舞。」他歎了口氣,「聖女失蹤多時,我派密撒多到中原也有一段日子了,可至今他仍沒有傳回任何消息。對於找回聖女的期望我愈來愈覺得渺茫。一年一次的祭典離今只有一年不到的時日,屆時如果聖女仍沒找回,你就得代她上祭祀台祭祀薩滿真神。祭祀台是極為聖潔的地方,練有天水之舞的聖女才有資格上去。」 由聖者手中接過本子,赫蘭黛絲有些激動的看著她自小就想學卻礙於不是聖女身分而不能學的長生之舞。 掬夢啊!我可愛妹妹,你的一切終究全是我的了,自小全聚在你身上的殊榮和光環也全轉移到我身上了!可愛善良的你如今流落何處呢?在你流浪到他鄉時,是否想通了自己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中出了聖女宮的呢?你可懷疑到是你最親近的孿生姊姊所為?抑或善良溫柔如你仍不忍心也不願意讓自己懷疑到我身上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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