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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進來吧。」應容看著她倔強的臉有些無奈。

  「我的話不多,只在門口說清楚就行。」

  「我的要求也不多。」他冷冷地看著她,「但我不習慣在門口和人站著說話。」

  「你……」這個規矩特多的可惡男人。

  「想把你的話說完,最好配合我的規矩。」對付倔強的女子他只好如此。

  咬著牙她只得配合地進到屋子裡。

  「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禦影舞咬牙切齒。

  「你找我是因為禦影老爺召見你的原因嗎?」

  「你早料到我會來找你的,是不?」

  「我一直等你來找我。」

  儘管心跳漏了半拍,禦影舞嘴上仍撐得緊,「你對每一個來找你的女子都以此為開場白嗎?」她眯著眼,「的確!比起一些肉麻兮兮的露骨米湯,這樣的話的確是感性而令人感動的,方才那女人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待遇呢?」

  「華羽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我的部屬。」

  「那是你的『愛人同志』嘍?」她冷笑。「花花公子沾染上工作夥伴原不足為奇的。」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知道禦影舞對他和華羽產生那樣的誤解,全是因為那場無聊的烏龍劇。

  他可以解釋,可是她肯聽嗎?

  「我寧可不想像!」她的心情十分激動,在應容面前她總是學不會隱藏真心,所以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舞……」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把方才應容喚她名字時語氣中的情感漠視掉。「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我們之間一開始就是場鬧劇,在鬧劇中我受傷了,傷得好重、好重!於是,我必須抽去我在鬧劇中的角色。」

  「認真過的角色為什麼要半途退出?」

  禦影舞苦笑,「你知道我喜歡看小說嗎?挑小說看時我總是習慣先翻看末頁,若結局是喜劇收場我一定會看,若悲劇……再好看的小說我也不看。」這也許是她生命中的懦弱面吧!「我們之間能預知是場悲劇,我的懦弱無法支持我繼續演個悲劇劇本。」

  事到如今她不逞強了!在應容面前她真的是脆弱得可以。

  應容靜靜地聽著她的話,什麼也沒說。

  「我要說的話就這樣!」禦影舞靜靜地凝視著他。

  她有多麼愛這個男人啊!連這個時候她都想好好地看一看他,記住他的樣子。

  她快回美國去了,這一回去也許再也不會踏上日本這塊土地。

  這是個傷心地,而她不習慣悼念憂傷。

  「我……要走了。」她站起來打算離開,還沒邁出步伐應容即拉住她的手,略微一使力地將她往身上帶。

  「不准走。」軟玉溫香在懷,應容動了情。他急切地尋獲他所熟悉的豔軟檀口,恣情激動地吻著她。

  天曉得不見面的這段時間他多麼想她,想念她的伶牙俐齒。想念她的嬌俏面容,甚至想念和她的魚水歡愛……

  他一向不是個重欲的男人。荒唐時期的他只是放任自己追求刺激、荒唐,想借此把所有的痛苦忘了。

  那段時期,他對性的體驗除了刺激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原以為男女之間的性也不過如此,直到他和自己所動心的女子共赴雲雨,他才知道何謂靈欲合一。

  然而那一夜的事他始終對禦影舞有所愧疚,畢竟那場雲雨導源於「女奴」,雖然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

  起初沉于應容熱吻催眠的禦影舞,後來終於尋回了殘餘的理智,她欲推開他,不想又在他的懷中沉淪。

  在他不愛她的情況下卻和她歡好,那她不成了他的玩物,甚至是泄欲的對象?

  一股寒意澆息了應容在她身上挑起的激情,「不……不要!」

  她的抗拒使得應容停止動作。他撐起身子看她,平時冷沉的星眸彌漫著點然愛欲的黯沉。

  「不是真愛我、不是把我當成惟——……就不要碰我。」那一夜她鬼迷了心竅似地勾引他、瘋狂地想要他。現在她清醒得很,若僅僅只是肉體的刺激而沒有真心的成分,她寧可不要。

  她知道這麼說足夠讓心高氣傲,一向把遊戲規則說得一清二楚的他停下動作。

  他說過他是壞胚,一個壞胚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女人,把她當成惟一?

  應容低垂下眼瞼吻去她眼眶中的淚,最後流連在她微顫的唇上。

  「你……」禦影舞仍是推著他。

  「你開的條件我全都接受了。」

  「你……愛我?」她混亂的思緒一時無法理出更好的頭緒,身子也在他邪魅的巧手撫弄下漸漸挑燃了雲雨氣息,她微略地喘著氣。

  「我愛你。」這是他第一次對異性說這句話。

  第一次可以說得如此暢然、理所當然他也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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