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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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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萱凝風說話時,東方雲一直凝視著她,忽地一笑,「方才那些話好像不是你說的。」 她一時間意會不過來他的嘲弄。「什麼意思?」 「粗枝大葉的你怎麼說得出這樣包含細膩情思的話?」他是有些在捉弄她,可她方才認真的模樣真的很美。 認真說來,萱凝風絕對算不上絕色佳人,她的敗筆不在外貌,而在性子,她活潑好動,魯莽而不夠冷靜,這和人人印象中的美人、佳人總是有段距離。可她卻有種像火焰般的魅力,總叫人在不知不覺中把視線往她身上投,一旦注意到她,視線就很難再移開了。 有種感覺叫動心,在初見她一身火紅的那一刻,他是不是就已經嘗到這種感覺了呢? 對於他的話萱凝風口一噘,不快的道:「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嘿!好歹她也是刑部大臣之女,說她粗枝大葉不怕閃到舌頭! 她把手上的木雕放下又拿了一尊。「是啊,粗枝大葉的人懂得欣賞木雕,就不知道你這心思細膩的人有沒有這份涵養了。」 開不起玩笑!東方雲失笑的拿下她手上的木雕,拉著她往前走,「這種地方的木雕手工太粗、匠氣太重,你挑不到好貨的。更何況每個木雕都又大又重,攜帶也不方便。」 儘管他說的有道理,她還是忍不住和他唱反調。「不懂木雕的人,還真敢批評。」 他勾揚唇角一笑,「和你一樣,我也喜歡木雕。」他的聲音變得很柔和。「我娘喜歡木雕,我爹為了討她歡心總是想盡辦法為她弄來極品。而我自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自然也學會拿雕刻刀。」只可惜他娘還看不到他為她所刻的第一件木雕就撒手人寰了,那一年他才六歲。 這是東方雲第一次主動談到他的事,萱凝風專心的聽著。令她嘖嘖稱奇的是他會雕刻,像她雖然喜歡木雕,可她的手拙,老是浪費木材,久而久之就提不起勁了。 「你會雕刻啊?」她的眼睛發亮。「有沒有作品?」 「你說呢?」他笑而不答。 「會雕刻的人怎麼可能沒作品?」這種感覺就像會寫詩的人說他連一篇詩作都沒有一樣奇怪。 「那你何必問?」兩人來到渡口,看著風帆點點、波光瀲豔,東方雲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快發作的萱凝風。「想不想乘船出遊?」 「不要。」 她連一點商量餘地也沒有的回絕,瞧她除了一臉倔強和方才沒發作的不快外,望向一片汪洋湖水時,眼中還透露著懼意,他多少看出一些端倪。「你怕水?」 萱凝風橫了他一眼。「誰怕了?我才不怕!」她嘴巴撐得硬,不過……還真給他說對了!她怕水,不但怕,還非常非常的怕! 說起她的懼水,那得追溯至她三、四歲在家中的木桶裡玩水,差些發生溺斃事件開始。自那之後,她就得了懼水症。 後來上山拜師學藝後,師父曾想盡辦法要克服她心中對水的恐懼,試盡奇招,怎奈她的懼水症已「病人膏盲」,回天乏術了。師父在束手無策下,只得告誡她,即使怕水也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否則那將來有可能成為她的致命傷。 「既然不怕,那咱們租船遊湖去。」 「不要。」開什麼玩笑,湖水那麼深,要是好死不死的又租到一艘不可靠的船,那她不完了?「要遊湖你自己去,我在這裡等你。」 「真的不去?」 「不去。」 「果真不去?」 「你很囉嗦耶,說不去就是不去嘛!」 「歙,算我多事,我原本還想讓你看看我刻的木雕呢!」他手一攤,「既然你沒興趣那就算了。」 木雕?萱凝風懷疑的看著他,「木雕不都很大,看你身上又沒帶什麼包袱,八成又是誆我!」 「是嗎?」他手一攤,露出了一尊不到巴掌大的木雕,隨之跳上一艘空船,由於那尊木雕十分精緻,她只看一眼根本沒看清楚,如何能罷休?像著了魔似的,她也跳上船。 「喂,再看一眼嘛!」她央求著。 趁她還沒跳上岸之前,東方雲扔了一錠銀子給船家,把船劃離岸邊,讓她再也沒改變主意的機會。 「呃……你……你怎麼把船劃走了?這樣我要怎麼上岸?」她有些心急,想回頭上岸,但船已經離岸邊一段距離了。看著湖水蕩漾,她心裡直發毛…… 「這樣的好山好水,且又有知心人相伴,你那麼急著上岸做什麼?」他伸出手穩住她的身子,拉著她到船艙裡坐下後,把木雕遞給了她。 萱凝風先驚奇的看著從沒看過的「小」木雕,再則是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呵呵,真好玩!那是尊表情生動的人物木雕。所雕的人物正面目猙獰的對著遠處呐喊,表情好逼真,真有趣! 在她翻看著木雕的同時,東方雲的視線忽地越過她,看向在她後方,立在岸邊的黃衣女子。他在黃衣女子尚未看到他時,眼尖的認出她,繼而更快速的把船劃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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