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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嗯哼!他現在約會的對象死了很久了耶!這戲碼好像比任何鬼片都還刺激。

  他知道滕櫛在撒謊,只是他更想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膏藥,還有,他也想知道,她打算還要過多久這種不男不女的日子。

  聽了他的話,滕櫛的心裡又是縮了縮,怎麼老覺得他像是話中有話?這時,侍者端上的調酒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端著酒端詳著,有些好奇,也有些困擾。

  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冰川司說:「那酒精濃度很低,不至於醉人。更何況你若醉了,我也會把你安全的送回去的。」

  「不用了,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她現在是一身女裝,要是她就這樣回去,大屋的那些三姑六婆會把屋頂給掀了。

  「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搭計程車很危險。」

  「搭你的車更危險,你的開車技術真的很爛。」話一出口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呃……我哥哥說的啦!他……他說你撞飛了他的車門。」

  「喔。」眉一挑他不當回事。「放心吧,送你回去是搭計程車。」

  「真的不用了。」

  冰川司一笑,「我是說你若真的醉了,我才送你回去,現在連酒都沒喝,咱們就在討價還價不是很好笑嗎?」他看著那杯調酒。「試試看。」

  又掙扎了一下,滕櫛才輕啜了口漂亮的淡紫色調酒,淡淡的梅酒香中摻雜著一點也不突兀的葡萄香,味道清雅的令人忍不住又啜了口。

  她笑了。「好舒爽的感覺!」一抬眼卻發覺他正專注的瞧著她,滕櫛的臉無預警的紅了。「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什麼。」壓低眼瞼,他啜了口白蘭地,「我覺得,你和滕櫛還真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只是一個勁兒的喝著酒,沒敢抬起頭來。

  「你和他的神似度近乎百分百,如果不是知道你和滕櫛是兄妹,我還以為滕櫛在大玩變裝秀,你和他好像只差別在……你是長髮,他是短髮,你穿女裝,他穿男裝。」

  滕櫛心跳得好快!方才她去潘朵拉找Wind,她告訴他,她要的感覺是有點像自己又不會太像自己,有點成熟又不會太成熟,最好是……她還沒想到要表達的字眼時,旁邊的霍馨似乎忍了很久的開了口。

  「你要的感覺該不會是想像你的前女友一樣,希望妝成後男人看到你都血脈僨張吧?」上一回樂禕化勾魂妝時她不在潘朵拉,超勁爆的對話還是Wind告訴她的。

  滕櫛要男扮女裝?喔喔,雖然她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不管如何,呵呵……她很期待的說!

  「……」

  記憶力超強的施薇仙也忍不住的說:「還是你也希望Wind能夠把你變成男人一看到你,就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超級發電機,最好是連那種絕緣體都能無法倖免的超級勾魂女?」有時候她也很佩服自己的說,連樂禕說過的這麼落落長的話,她也可以一字不漏的給它背下來。

  不是她在臭蓋,她的記憶能力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本英漢字典給她,一個星期後,她絕對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來,連哪個字出現在第幾頁她都一清二楚。

  滕櫛的臉紅得可以煎蛋。實在不明白,她也不過是找Wind化個妝,大夥兒有必要圍著她、活似彩妝教學的形容一大串嗎?

  她的沉默讓Wind以為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一句「我明白了」就開始動手。

  幸好滕櫛及時找回自己的舌頭。「我覺得……自然就好。」

  「咦?」Wind停住手。

  「就好像……分手了許久的情人,有機會再約會,想給對方的感覺是……我還是當年的那個模樣,可又似乎有點不一樣。」她和伊集院徹是情人?她笑了,笑容中帶著些微心酸,她怎麼會用這樣的心情來比喻她要的感覺?

  這是她潛在意識裡的期待嗎?

  旁邊正啃著法國麵包當晚餐的施薇仙又忍不住的低喃,「不是才和樂禕分手不到兩個月嗎,分手了許久?」兩個月算「許久」嗎?

  「人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笨!」霍馨橫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順手掰了塊法國麵包往嘴裡塞。

  「就算是這樣,為什麼要打扮成女的見面呢?」施薇仙的思考永遠是一直線。「難道滕櫛另外有喜歡的人嗎?就算有,也該是打扮得帥帥的出現在女方面前,為什麼要打扮成美女呢?」

  阿呆想不透中,多了個心眼的霍馨聽了卻倒抽了口氣,看了一眼滕櫛,又再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了好幾眼……

  「他他他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一把拉著施薇仙到後頭一吐「新發現」。「真是太可怕了。」

  「我覺得你的表情比較可怕。」施薇仙笑了出來。霍馨剛剛看著滕櫛的表情,活似目睹兇殺案現場似的。

  「滕櫛是雙向插頭,再要不就是同性戀,而樂禕只是他的障眼法、煙霧彈,也就是說,不管滕櫛是雙性戀還是同性戀,他最愛的人都不是我們知道的樂禕,而是個男的。」

  「真的嗎?」好像也有道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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