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有容 > 變了樣 > |
| 三十五 |
|
|
|
「最信任的人玩的花樣,通常當事人會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不過,你放心,也許她快知道了,也也許她已經知道了。」 這老頭真的在商場打滾過嗎?若太早讓人知道了,就沒人會玩「掏空」這把戲了。 說起來,這掏空事件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事情扯上滕櫛,他無法袖手旁觀。再說,若是下得好的話,這可是一步可以雙贏的棋。 最信任的人?「你說的人不會就是劉袖之吧?」滕櫛在那些主管中沒什麼交心的朋友,唯一一個,尤其是公司事務都會一塊商量的人就只有他。「只是……這、這怎麼可能?!袖之和滕櫛的關係一直很好,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當初滕櫛初進公司,還是袖之領著他熟悉公司的運作的,他……怎麼可能! 他不相信。 「因愛生恨的女人很可怕,這句話套用在劉袖之身上倒也適合。」冰川司冷眼旁觀著滕宗亮臉色的變化。「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胡塗,劉袖之喜歡滕櫛的事你會不知道?」 滕宗亮老臉一紅,怒斥,「胡說八道!袖之怎麼可能喜歡滕櫛?!他們可是表兄弟!」 「劉袖之是滕老元配的侄子,打你的元配死後,滕櫛的母親母憑子貴的扶正,他們即使是表兄弟也沒有血緣關係,不是嗎?」 「你……」這小子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深吸了口氣,他別開臉。「袖之是男人,男人喜歡男人不……不很奇怪嗎?」 冰川司冷笑,「滕老,我知道你和劉袖之的關係也算不錯,因此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他的事。劉袖之條件好,可都三十四歲了卻連個女友都不曾交往過,你……不會不知道原因吧?即使不清楚,也該有些話會傳到你耳中。」 滕宗亮歎了口氣,他說:「是有人說過他是同性戀,不過,那畢竟只是傳聞,未經證實。」 「你最好相信。」 劉袖之表面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可實際上他十分熱中于同志性愛遊戲。他聰明的地方就在於他的對象都是一些企業界的名人,絕不會找本國人,而是到外國大玩特玩,因此即使不少人傳聞他是玻璃,卻也沒人證實過。不過,就是這麼巧,冰川司有個朋友就曾是他性愛派對中的入幕之賓,因此他才知道他是玻璃圈人。 滕宗亮一想到侄子真的是同性戀他就渾身不對勁,「就算他真的是同性戀,還喜歡咱們家滕櫛,那……那哪來的因愛生恨呐?」 冰川司頗有深意的瞅著他笑,「滕老會不知道原因?」 在這年輕人面前,似乎什麼秘密都隱瞞不了,「我……」他眼睛不自覺得回避著他淩厲的眸子。「我怎麼知道是啥原因?」 「劉袖之愛慕滕櫛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會因愛生恨倒不是因為他移情別戀,而是……他覺得自己被騙了。」 「滕櫛不曾回應他,他哪會覺得自己被騙?荒謬!簡直荒謬絕倫!難道因為他自己不正常,滕櫛也得跟著不正常嗎?」 冰川司冷哼了一聲,「滕老確定你家滕櫛是『正常』的?嗯哼!也對,她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一些老逼著他顛倒陰陽的人。」 「你……」他……他知道?知道滕櫛是女的?滕宗亮的心跳得好快。 他不相信滕櫛女扮男裝,從小到大都沒有破綻。「滕櫛是你的女兒。」看著他錯愕不已的表情轉為惱怒,似乎想開口怒斥了,冰川司沒讓他有說話的機會,他先下手為強,「滕老不必否認,我冰川司一向不玩沒把握的遊戲,也不說沒把握的話。 「我不知道你漠視她的性別不揭穿是為什麼,不過,劉袖之的掏空事件泰半是因愛生恨,因為他暗戀多年的人竟然是個女人。」同志的愛恨比一般人強烈,尤其當他覺得自己受騙時。 最令劉袖之心生不平的是,他愛上的竟是個女人! 很顯然的,冰川司知道一切的秘密,只剩一些細節可能還不清楚而已。滕宗亮頹然的說:「就算是這樣,袖之也未免太狠了。」他待他不薄啊!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還曾考慮過,如果滕櫛也喜歡他,那他是默許他倆未來的發展的,不過就是不能見光。 「劉家一向把航遠視為家產的一部分,安插劉袖之在航遠其實是想乘機奪回航遠。」滕宗亮一手創立的航遠精品,一開始資金的確是他夫人家拿出來的。冰川司在懷疑,也許滕宗亮早知道劉袖之是劉家下的重棋,因此他才利用他喜歡滕櫛的這一步來制住他。「只是沒想到,他會愛上滕櫛。而今,知道滕櫛是女的之後,挾怨揮刀他是不會手軟。」如果一切如他推測的,劉袖之是同性戀一事倒成了滕宗亮制衡中的敗筆。 「冰川先生,這些事該是我們航遠的事,不知你為何會這麼關心?」禦東集團是什麼樣的大企業,沒道理會注意像他們這樣的小公司,甚至連滕家見不得人的家務事,他也瞭解了八九分。 為什麼? 他一笑,「我看中了滕老家一樣東西,非得到不可。」 「你是說……」 「你的女兒,滕櫛。」 「啊?!」 「在你的想法中,航遠可能是你的一切,滕櫛不過是一顆棋子,因此在兩者間要你擇其一,滕櫛勢必是被犧牲的那一方。」 「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曾想要把滕櫛和劉袖之湊在一塊,不是?」冰川司一笑,冷眼看著老人家心虛的眼神。「滕櫛她真的很可憐,在她的想法中,她以為她只是她媽媽滿足野心的棋子,可起碼還有個疼她的爸爸。然而實際上,她在『疼愛她的父親』眼中,仍不過是顆棋。」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