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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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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一個把弱肉強食當成理所當然的人會這樣幫她。 昨天,她硬著頭皮到崔媽媽家準備道歉,因為她在她住院的這段期間把她的數份工作全玩完了。途中她還在想,究竟要怎麼開口去說這樣叫人既洩氣又沮喪的事,沒想到才到崔媽媽家門口,崔媽媽就笑吟吟的迎上來,說她非常感謝她幫她找到福利這麼好的一份工作——宇揚大樓的清潔人員。 工作自然是清潔打掃,且比照集團旗下各工廠女工,享勞健保等一切福利。 宇揚集團的員工福利和薪資向來讓其他公司員工嫉妒,即使是基層人員、清潔工、管理員,也都是擠破了頭才搶得到,所以崔媽媽的歡喜可想而知。 只是,她又沒做什麼,甚至還和崔媽媽未來的頂頭上司撕破臉,能有這樣的一份工作絕對不是她的功勞。 會幫這個忙的人大概只有他,雖然她很訝異。 「席總不見沒事先預約的人。」櫃檯小姐很公式化的回答。 「二分之一的機會,你就幫我撥通電話上去問問吧!」她很想見到他,一方面想當面道謝,一方面也為上一次的事道歉。「我……我叫甄幸福。」 櫃檯小姐互看了一眼。「您稍等一下。」在簡短的對話後,她掛上了電話,「席總現在在會議室開會,沒空見您,您請回吧!」 已經快五點了欸。「會議會在下班前結束嗎?如果會,那我在這裡等他。」她這人做事講求速戰速決,今天可以完成的事就不拖到明天。 「會議正在進行,沒人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尤其是高級幹部的會議。 聽說這回席總又杠上楚副總,這兩人會碰頭的高階主管會議大約一星期一次,有他倆出席的會議氛圍詭譎無比,有時高來高去,有時殺到日月無光,真不知道公司許多重要的決策是怎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定案的。 不過也有些幹部說過,這兩名年輕主管看似不睦,卻不會做毫無建樹的意氣之爭,在公事上是公私分明。 「沒關係。」為了不造成困擾,也為了少一些尷尬,甄幸福沒在大廳等。她出了大樓,坐在大樓前的噴水池畔等人。 一個鐘頭過去了,公司大部分的員工都下班了,她看著幾部電梯在下班時間,忙碌的載著一批又一批如同沙丁魚一般的精英下樓,可就不見席襄焄。 兩個鐘頭過去了,兩個半鐘頭也即將過去…… 大企業的高級主管有這麼歹命嗎?快八點了呐!她站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走人了。才站起來,兩部電梯的門同時打開,然後她的視線膠著住了…… 一手插在口袋裡,席襄焄的姿態帶著不自覺的放蕩不羈,他不經意的抬眼,很快的注意到了噴水池畔的甄幸福。 白色T恤、牛仔褲和一雙舊球鞋。 數日不見,她還是很窮酸的樣子。他嘴角揚高了起來。 原來看到一株雜草比看到牡丹更令他開心,不得不說啊,他的眼光真是獨到。 壓低眼瞼,微斜著目光看著已在十余步開外的某個「武士」,怪哉!那個迷戀武士迷戀到胡塗的女人,沒看到她的暗戀對象走遠了嗎? 在距離她五步前站定。「你看到我了嗎?」他一語雙關。 「廢話!電梯一打開我就看到你了。」即使很有誠意的要見他,等久了火氣還是控制不住的上升了,更別說他一開口就是這麼奇怪的話。「你是空氣還是幽靈?我怎麼會看不見你。」 席襄焄抿了抿唇,似笑非笑。「感覺不壞。」 甄幸福瞪了他一眼。「外星人!」從他開口到現在,她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你怎麼會在這兒?」 「找你。」 「對厚,你還欠我一屁股債呢!」 「要錢沒有,爛命一條。」她對他的感覺真的好奇怪,明明……明明就討厭得要死,可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時她卻覺得很自在?她會很自然的說出心裡想說的、很自然的和他拾杠,甚至連情緒發洩都很自然。「不過,欠你人情債倒是真的。」她猶豫了一下,問道:「崔媽媽的事是你幫的忙吧?」 「為什麼認為是我?」 「就是……就是認為是你嘛!」在他的注視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笨拙的用彆扭來掩飾尷尬。 「是嗎?」 「總之,崔媽媽的事真的很謝謝你。」 「不必太感謝我,我只是不想變成王八蛋、臭男人、獨裁、豬八戒而已,雖然有人把這些名詞用在我身上是亂有想法的,可對陌生的字眼我接受度不高。」 甄幸福的臉很狼狽的紅了,她乾笑道:「哈哈,那個……對於那天的事我很抱歉,其實今天我也是來道歉的。」 「空手到?」他表情一變,「嘖嘖嘖,實在很沒誠意。」 跟窮人要誠意?「要不呢?」 一對堪稱漂亮的濃眉一挑,長臂很自然的搭上了她的肩,她看著那條垂搭在自己肩上的臂膀,一時不知所措的臉紅了,一顆心無預警的跳得好快、好快…… 「哢嚓……」 席襄焄皺著眉回過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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