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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拿著背包要離開之際,他也站了起來,下一刻她背部傳來一陣暖意,給圈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歎了口氣,席襄焄把臉埋進她纖白的頸項,感覺到她敏感的一僵。

  「我受夠了,愛情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他的聲音透著無奈。「我以為愛上一個人該是很開心、很幸福的,卻沒想到嫉妒和生氣也是愛情的一部分。

  「我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乎沒有要不到的東西,也因此,對於無法隨心所欲的事,我的挫折感才會這麼大。」他在心中又是一歎。「我一直在努力,為了一份自己真心想要的感情我一直在努力。

  「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可不可以給我幾分鐘去平復,不要就把我扔在這裡。認識你之後,我不喜歡一個人,非常不喜歡……」背對著他的甄幸福看不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霧氣。

  他,沒有她想像的堅強。

  在某些部分他像個孩子,無法隨心所欲時就只會鬧彆扭、要脾氣的任性孩子。

  她感覺到他的手環在她胸口的力道,莫名的,原該生氣的她,心就這麼軟了下來,酸酸的感覺充塞在胸口。

  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真愛,他不想放手,也害怕放手。

  她慢慢的轉過身看他。

  方才她也有不對,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解釋清楚,不是?為什麼要因為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就忘了最重要的事?

  他在為她改變的同時,她是不是也該為他做些什麼?

  她不知道她的喜歡和愛是不是銜接得太快,可現在的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只是喜歡了。

  緩緩的將臉埋進他懷裡,她輕輕的開口,「雜誌上的事情不是真的。」她的眼睛對上他的。「至於我和楚衡會約見面,那只是他看到雜誌後,對他公眾人物的身分對我造成的困擾,表現的歉意罷了。」她把那張「跳入黃河也洗下清」的親熱照「形成」的經過大略的說了一遍。

  聽她說完,席襄焄的表情變得很滑稽。「不會吧?」

  「就是這樣。」解釋完了,甄幸福的心情好了一些。「有哪對情侶接吻,是這樣高難度演出的?」基本條件還得女的夠嬌小,男的夠高才行,而且女方的脊椎柔軟度還得要夠。

  他笑了出來,「你們就這樣卡在斑馬線上?」

  她的臉紅了。「最丟臉的是,我的臉因為頭髮纏在他扣子上,仰得像朵太陽花似的。」楚衡的臉朝下起碼還不是那麼清楚,她真的丟臉丟到想死!

  他輕撫著她柔滑的長髮。「是場誤會。可說真的,我還是在意。」

  「既然是誤會,為什麼要在意?」她開玩笑的說:「放心吧!楚衡看不上我這一型的。」

  席襄焄淺淺一笑,撫上她細緻白皙的臉。她吸引自己的正是那份純真和善良。「你……其實還滿有魅力的。」那傢伙看不上她嗎?天知道。

  這是他和楚衡之間的秘密,他不會說,因為私心;而楚衡也不會說,或者……不能說,因為失了最佳時機。

  他已由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變成了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只能選擇遺憾、心傷。

  這好像是席襄焄第一次對她的「外型」有正面的評價,即使心裡倍為受用,不過該算的賬她還是不會少算。「我的事情弄清楚了,那你呢?」

  「我?」

  「少耍賴,誇我一句,我就會連前帳未清的事都晨了嗎?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什麼?」

  「你相親的事。」

  「那個?事先我並不知道那是相親宴,只當是我奶奶找我吃飯。」他把事情做了一番解釋,跳過了他在半夢半醒問很好說話一事。

  開玩笑,有個可惡的老女人知道這件事已經夠頭大的了,哪容得下再多一個知道?

  「是這樣啊!」原來還真的是彼此誤會了,她突然猛盯著他瞧。

  「怎麼了?」

  「我想,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太相信算命,可我還真的不得不說,有家婚紗會館裡的一個算命先生真的很厲害。」

  「算命?」他突然想到上一回被迫測字,好像也是在一家婚紗會館裡。一那算命的說了什麼?」

  「我測了一個戀愛的戀字,他說了一堆我不太明白的話。」甄幸福笑著搔搔頭,「我聽懂的部分就只有這句——將來我的對象是個和我身分懸殊的人。」

  「哦?」他挑眉。

  「在我的追問下,他說了一段詩句算是解釋。他說『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剛開始她以為他說的眼前人是指楚衡,後來才明白,一直在她左右的人正是席襄焄。「想必那眼前人就是你。」

  「那你就是我的『一期一會』嘍!」很不願承認,可那香神算還真有幾把刷子。

  這測字的解釋是在相親後,回程途中,因為他的發飆,奶奶才把香景幽解字的內容說了出來,也因此她才會如此著急他的姻緣。

  當時聽完內容後,他還是一臉不屑,即使香景幽的話的確有幾句話「震」到他心坎兒了,可他還是不動聲色。

  「什麼一期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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