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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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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問得好!以前她還會差點笑場,現在可以對答如流了。「憑他是甲級流氓。」 「啊?甲……甲……」 「甲級流氓。」她不介意再重述一次。「不是甲骨文、甲殼類,而是甲級流氓。你知道什麼叫甲級流氓吧?就是那種情節重大,暗殺、爆破……樣樣精通,具絕對威脅性,如同走動兇器的人。」 「而且只要是被列為『甲級』的,就是那種有再犯之虞,須加強監管搜證的慣犯型人物!」瞧眼前的江進財已經嚇得臉色發白,這會就算叫他「將進酒」他也不會反對。 但該演的戲得演足,免得後患無窮。「那個人疑心病特強,之前才因為一個水電工到我那裡修水管,修好後我請他喝杯茶,剛好那位先生來訪,誤以為我有新的男人,一氣之下把那人肋骨打斷了一……」她用手指比了「一」。 「一根?」 「一排——」 「媽呀!」 「這還不算最慘的,最可憐的是不久前才有一位先生因為多看了我一眼,被他一拳打飛了出去,牙當場掉了幾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流口水。」 「牙掉了止血後頂多缺牙,為什麼會流口水?」 「因為變『阿達』了。那人練過泰拳,一拳下去,瞬間重力一百公斤。」黎靜軒幽怨的又長歎一聲。「之後我於心不忍的去探望,那個人的哥哥也不過和多說幾句話,又『正好』被那個人看到,下場也和他弟弟一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為了方便照顧,還住同一間病房。」 「聽說兄弟倆還是家中的經濟支柱,一夕之間豬羊變色,咳……不是啦,是風雲變色,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你……你的前夫為什麼這麼無所不在?」 「他是啊。」 「……這麼恐怖的人為什麼沒被關起來?」距離黎靜軒不到數步的距離,一直在看報紙的男人倏地站起來,他原本不以為意,可對方正筆直朝著他們走過來了。 「有啊,關了又放,放了又關,送牢房對他而言像吃壞肚子跑廁所一樣。而且他家超有錢的,關一段時間後就又被放了。」她很哀怨的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想害你,趁那個人還沒知道你的存在之前,快走吧。」越遠越好,不要再來煩她了。 「那個……你前夫很高大嗎?」那男人就停在黎靜軒身後,初步目測,有一八五左右吧? 「是啊,近一百九。明明個性兇殘得要死,卻長得很偶像,我當初就是被他那張臉騙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而且那個甲級流氓有事沒事還一身西裝筆挺,活像事業做得很大似的。」 「他……他……」身分相符,長相……真的很俊美!而且也真的是一身西裝筆挺,很像個大企業精英……歐買嘎! 江進財驚恐的看著她身後的大個兒,忽然「哇」了一聲,轉身就跑。 「怎、怎麼啦,跑那麼快?」黎靜軒笑忍到嘴角憐惜抽搐,一直到人跑遠了,她才放聲大笑。「哈哈哈……真是的,那個甲級流氓的故事我才說了一半啊,後半部比較精彩說,不聽可惜耶!」 只是,他為什麼突然跑那麼急? 「既然精彩,不妨說給我聽吧!」 「赫!」黎靜軒差點被口水嗆到,連忙回過頭一看,看清說話的人,立刻扯開喉嚨慘叫,「哇啊——」急著回頭。 天!是他!那個成功嚇退了她的愛慕者的「甲級流氓」,她的前夫—— 戴雍! 怎麼又是他?在驚嚇過後,黎靜軒心中湧現的卻是難以言喻的心情。 也許是根本沒想到還會見面,而她卻在還沒有心理準備會再見的情況下,一天見了他兩回,前一次還能蒙混躲過,這一回呢? 「你習慣以背面對故人?」戴雍淡淡的說。 又是那種令人生氣的嘲諷和一貫從容的語調。她在心中哀怨一歎。算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行事的,什麼都準備好了才遇上?真這樣,就沒有「天有不測風雲」這句話了。 深吸了口氣,她回過頭,擠出笑容打招呼。「又見面了。」 「終於想起我是誰了?方才不還說不認識我?」 「方才你有朋友在,我想……你很介意我吧。」 「你又不是現在進行式,是過去式,沒有那麼困難。」 他說的話是事實,她也以為自己早就接受了,沒料到……原來他的話還是會刺傷她。可那樣的傷,不重,她還承受得住。 深吸了口氣,她按捺心中的起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方才她和江進財說的話……他沒聽到吧? 「不久。」事實上,他比她更早到一樓點外帶餐,只不過他一直坐在一旁看報紙。方才秘書來電,說下午的會議出了點狀況,會廷後一些時間。 黎靜軒這才松了口氣,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嚇得雙腳發軟。 「但,足夠聽全你那『甲級流氓前夫』的豐功偉業了。」 這下死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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