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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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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荷──」太后抱著她,「你怎麼了?別嚇母后!來人啊,快傳御醫,快──」 可憐的孩子,她要受折磨到啥時候?難道沒別的法子可以將她從這種痛苦中拯救出來嗎? 冬獵是貴族重要的戶外活動之一。 一大早皇城外的郊區就聚滿摩拳擦掌欲在狩獵中大顯身手的貴族公子,女眷在一旁觀獵打氣是被允許的。 狩獵活動開始之後,萱雪寒才到。 「萱兄,你來遲了。」柴敏走近他身邊。「你今天怎麼一身便服,沒換獵裝?」 「你不也一樣?」他壓根兒沒打算參加活動。 「我是文官上不了馬。」柴敏深藏不露的說。 「瞞著瞞不識,識者不能瞞。」他是練武的,對於練武者之氣極為敏銳,認識柴敏多年,也沒見過柴敏動手,可他清楚地感受到來自柴敏身上的一股練武之氣。 一提到敏感話題柴敏便不多談,而轉移話題,「呐,你瞧見遠處的那頂紫帷大轎沒有?那可是皇上最近收的義妹若荷公主的轎子哦!」 「那又如何?」萱雪寒無心多加注意。 「聽說是少見的大美人哦。」 「那又如何?」萱雪寒眯著眼看自雪反射出來的刺眼光茫。這片雪世界令他想起索晴,她一向喜歡看雪的。 「你也二十三、四了,該有個王妃了。」 「你和我同年齡,先擔心你自己吧。」萱雪寒淡淡地看了柴敏一眼,心想,當人把心全給了一個人之後,要再愛上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索晴,你可知我現在竟有些恨你? 她就像一個善於設下陷阱的女子,一旦等人落入她撒下的情網掙脫不出時,再來個生死成謎地折磨他,而他萱雪寒竟成了這樣一個傻瓜! 為她賭下一切情感的他竟落得如此可悲、狼狽! 索晴,你讓我知道能夠愛人的甜,也讓我嘗到放出去的愛卻收不回的苦。 萱雪寒一勒馬繩,往馬腹一踢,名為雪蹤的汗血寶馬奔馳了出去。 沉重的心情打從索晴落水之後就無時無刻地桎梏著他,每每他拿其他的事,不要命似地勞動著自己,試著想暫且忘了、放下,可……他沒有辦法! 他需要發洩、需要放縱。 雪蹤如風的速度幾乎亂了萱雪寒頭上的束冠,任由它狂奔雪中,他只想迎著風,什麼都不想,試圖忘了盤據在他心中不散的人影。 愛人好痛苦!他現在終於明白了。 也不知是風速的關係,抑或是刺眼的雪反光,在雪蹤奔馳的同時,萱雪寒清楚地感覺到臉頰上滑過一瞬即逝的熱液溫度。 約莫一、兩個時辰之後,雪蹤的速度才慢下來。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讓它休息,萱雪寒的心情似乎也平息了些。 還以為走得多遠了,原來方才雪蹤沒把他帶遠離人群,仍是在狩獵範圍內。 「叛徒!」萱雪寒拍了一下鼻孔仍噴著兩管白霧的雪蹤。 他轉過身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這才注意到大樹周圍的積雪好像給什麼東西撥開了。 是土撥鼠嗎?他又看了四周的幾棵大樹。 「怪了,這裡住了土撥鼠一族嗎?否則怎麼雪全給撥開了呢?」他喃喃地往前走,在接近下一棵樹時,隔著五、六人合抱的千年老樹的樹幹,他聽到女子的歡呼聲。「又一棵!我真幸運!」 這聲音……萱雪寒的血液沸騰起來,他走向聲音的來源。 「索晴──」他溫柔的輕喚,輕輕的一喚中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思念、太深太濃的相思。 索晴從雪地中找出一株靈芝正高興之際,忽聞身後有男子的聲音,很自然的轉頭,然後,她很莫名其妙地被拉著站起來、擁入懷中。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她可以感受到對方激動的情緒,而這種感覺似乎也似曾相識,可……可是眼前這人她並不認識啊。 「你……」索晴推著他的身子,想掙脫他時,他高大的身子忽地配合她嬌小的身材俯身而下,下一步他用他的唇接觸著她的。「不……」 失而復得的心情令萱雪寒激動異常。他緊摟住她的身子,親密地吻著她,想真真切切地證實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索晴沒錯。她沒有死! 他激動的吻著她,懷中的佳人卻沒回應他的熱情,甚至他嘗到淚的鹹澀味。一睜開眼,他看到索晴張著兩顆銅鈴大的淚眼,略鼓著腮幫子怒視著他。 怎麼回事?萱雪寒錯愕的鬆開她。 阻隔在彼此間的靈芝給壓斷了頭,索晴又羞又惱,她將靈芝扔掉,踮起腳跟在他臉上狠狠地摑了下去。 「無恥之徒!」她瞪視著他,淚水掉個沒完。「我恨你!」說著哇的一聲哭出來。 看她淚流難休的樣子,萱雪寒忽覺罪惡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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