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有容 > 索晴 > |
| 八 |
|
|
|
「胡說!」這個癡兒!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咱們這國丈府多得是一些秘密,為了以防萬一……以後你要和萱王爺走近那也由得你,可別再約他到府上來了。」他還是覺得萱雪寒可疑。 當年萱王府為了「唆使」索丹青下毒,且由萱王府搜出意圖謀反的文件使得皇上龍顏大怒,不待查清真相就下旨抄了萱、索兩家,萱家四百餘口人甚至慘遭斷頭的命運。 這件事隔了十多個年頭之後,萱雪寒恃著征北功高而請求皇上對於當年抄家一事重新調查。而皇上似乎也覺得當年下旨抄了萱王一家有些草率,因而愧疚,又加上有柴王等人奏請,這才使當年的慘事得以翻案重查。 奉旨欽查此案的人若是其他皇親大臣,對他而言都不足為懼,偏偏接手此事的人是南清宮的柴王。柴王年紀雖不大,可精明睿智又權傾一朝,著實是個不好對付又極其難纏的人物。 為了避免柴王查出什麼,於是他又設計一個「假騙局」,讓柴王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萱王當年的確是遭到冤枉,因而使萱王一家得以恢復清白,複其世襲王位,原以為這樣的甜頭足以使柴王停止調查工作,可他……真是失算了! 那柴王可真是令人頭疼。 一個柴王已經教他一個頭兩個大了。幸好此時柴王南遊江南,暫且停止找他的麻煩,否則他快疲于應付了。不過這萱雪寒嘛……實在是一個很難捉摸的人物。 柴王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不好對付,因此他知道防著柴王;而萱雪寒同樣也讓人有非省油的燈的感覺,可……卻教人不知道從何防起? 他的可怕在於他究竟是何真面目,自己至今仍無從瞭解起。 「總之,連國,萱王爺這人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一個老徘徊在妓院、賭場、酒樓的人,我防著他幹啥?不過是一個恃寵而驕的紈絝子弟罷了。」 「你……唉!」忽地,鐘有期仿佛感覺到花廳外的通廊有人,他機靈的說:「是誰?敢大膽的偷聽我和國舅說話,出來!」一聲怒喝,由外頭走進來一名十七八歲的美貌丫鬟,手裡捧著兩盅參茶。 「老爺,小……小玉給您送參茶來了。」怯生生的一張臉,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你可聽到了些什麼沒有?」鐘有期眯起一雙毒眼。 「奴婢方才端……端茶進來前在外頭看到一對罕見的蝴蝶……這才佇足觀賞,接著老爺就把奴婢叫進來了。」 父子倆對看了一眼,鐘運國這才說:「把參茶放著,你先退下吧。」 「是。」放下了參茶之後,小玉才退去。 「哪兒來那麼美貌的丫鬟?」鐘運國輕佻地摩挲著下巴問。鐘府十來歲的丫鬟少說有數十個,不過,好像沒見過那麼可人的,那小小的一張蛋形臉生得十分清秀,若稍加打扮,絕對比窯子裡的那些姑娘好看。 「前些日子,總管到一些賤民莊挑了下人回來,那八成是這回才挑回來的吧。」 「賤民?」他摩挲了下下顎,「賤民中也有那麼美的?」 「別再說這個了。」鐘有期往花廳的門看了出去,「萱王爺來了。」看著萱雪寒由遠而近的走過來,他心中仍想,在萱雪寒這張無懈可擊的俊俏面具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四百多口人的血債,他真能在得回原來的封爵之後就罷手嗎?抑或是當年抄家時他尚年幼,對於這件事沒啥特別的感受,因此他只圖恢復爵位就算了?他真的是那麼簡單的人……萱雪寒,你真是團謎! 今天是豐收的一日。 索晴背了個大竹籃,裡頭淨是一些藥草,最令她驚喜莫名的是她竟好運氣地在山上采到一大株人參!又因為她在高山采草藥時由老虎口中救了一名獵戶,那獵戶感恩之余原打算把今天的收穫全給她,然而她只意思地拿了塊鹿肉和一隻山雞。 有肉有人參就可為奶奶進補了。 她才回索家莊就發覺廳裡頭鬧烘烘的,便放下大竹籃走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一入門一鬥珍珠格格不入地出現在這篷門之中。「哪來這些珍珠?」索家莊的人窮得連飯都快沒得吃了,哪來這些價值連城的珍珠? 索太君愁眉不展地歎了口氣,「情兒,別理這兒的事,你……快離開這裡吧。這回你本來就不該回來的,離開這裡到哪兒都成,愈遠愈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索晴對索太君的話十分不明白。這兒是她的家,雖然她曾為了躲避萱雪寒的糾纏而曾有離開一段時日的打算,可這段時間見他沒再出現,想必早忘了她了,她正打算安心過日子呢! 一名老婦說:「萱王府今天來了兩個官爺,扔下這鬥珍珠,說這是萱王爺買奴婢的錢。我們告訴他們說索家莊年輕力壯的全給其他官爺買走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沒可賣他們的。誰知他們指名道姓的說,這鬥珍珠是要買一個叫索晴的。」一、兩顆珍珠買一個奴婢已嫌價錢過高了,從來也沒見過一鬥珍珠買一個奴婢的,一鬥珍珠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的聘禮了。 「情兒,你快走吧。」雖捨不得,可為了孫女的將來,索太君仍是含淚催促。 一鬥珍珠又如何?一旦進了王府為婢女,這層卑賤的身分永翻不了身,情兒可是他們索家惟一的希望了。 「我走不了的。」索晴淡淡的看著桌上那幾道魚幹、野菜,相形之下那鬥珍珠是何其地與之不搭。 其實奶奶真的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奶奶太不瞭解萱雪寒這個人,他是那種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的人。一旦他知道她逃走了,要她折回多得是方法,他只要拿索家莊的人作為威脅,她能不回來嗎? 就憑這一點,他是吃定了她。 「不管走得了、走不了,你都得走!」索太君忽地大聲的說。她撫著索晴的臉,「萱王府的人買你,是為了要折磨你,你知道嗎?」想必萱王爺已經知道情兒是索太醫的女兒了吧? 她是知道萱雪寒行事常出人意表,可……他為什麼要折磨她?索晴有些不懂。 「他要折磨我?為什麼?」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