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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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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戰火已挑起,今天就痛痛快快、徹徹底底的把她心裡囤積已久的怨恨發洩個夠。 她腳上踩著三吋的高跟鞋,為了追上人高馬大的郭明衡,她必須以小跑步來追他。 忽然一個不小心,她腳下一滑,身子不由自土的往前撲——撲倒在一個捧著一束玫瑰、正由外頭走進來的女子身上。 玫瑰花的刺紮進了郭剛齡手心,那股疼痛猶如火上添油般地使她更加怒不可遏。她站了起來,又羞又怒的看著那名女子——「幹什麼?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像只沒頭蒼蠅似的!」郭剛齡先發制人,指著那個被她撞倒在地上的一臉無辜的女孩——孟穎容。 孟穎容站了起來,看著這個罵起人來不經大腦的女子。她忍住了氣,試著向她道歉。 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父親常告訴她的人生哲理。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彎腰欲拾起地上那束已慘不忍睹的白玫瑰。 而正當她的手才別一觸及地上的放瑰時,郭剛齡的腳已快她一步的往那束花踩了下去。「花都爛了,還撿?」她一臉的笑,那笑令人怒火油然而生。 孟穎容站了起來,心想:這女人怎麼如此惡劣? 殊不知郭剛齡剛才未能一傾而盡的怒火還持續燃燒著,她現在只想借題發揮,把積蓄在胸口的怒氣一泄而完。 而孟穎容很不幸的成為「代罪恙羊」。 郭明衡把郭剛齡推到一旁,壓低聲音道:「別鬧了!這裡是CBN,我們剛簽定了合約,別留給人家不好的印象。」他太清楚她喜歡遷怒的個性。 「那又怎麼樣?看不過去就解約嘛!」她大聲的說著,巴不得這句話此刻就傳到那個該死的滕真耳中! 她談不攏這樁合約,也不許郭明街談成了回去邀功。 要栽,大夥兒一起栽!誰也要不到好處、討不了功! 「你再胡鬧下去,我就回國告訴爸爸!」他威脅她。看她一臉不受威脅的模樣,他只好採取低姿態。「別這樣!再鬧下去不太好看。」 他彎下身替孟穎容把花撿起來。「小姐,真對不起。」 當他把花遞給孟穎容時,這才看清楚這個「代罪恙羊」的長相——天呐!多麼令人心動的女子! 她一頭垂肩秀髮、兩道細長的柳眉、一雙清靈絕俗的美目、精緻約五官、典雅的氣質——他著迷了! 孟穎容伸手欲接他遞過來的玫瑰,怎奈郭明衡的手死抓著玫瑰,仿佛無意鬆手。「先生……」她咬著唇。 面對這種情況,她羞紅了臉。 郭剛齡見其兄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推了他一把。「喂!留給人家不好印象的是你吧?」她一臉冷笑。「盡說別人,瞧瞧自己吧!」 正當尷尬之際,滕真走了過來。 他原本要到孟穎客家接地出來吃飯的,怎知才下了樓就看到圍觀的公司職員,正想上前瞭解情況時,卻發現孟穎容已來到公司,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就是那個圍觀者所注目的焦點人物!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突圍」來到孟穎容身邊。「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解的看著孟穎容羞紅的雙頰。 「沒什麼。」郭明衡解釋道:「方才剛齡不小心跌倒,撲在這位小姐身上……人嘛!總是喜歡看熱鬧,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來圍觀的人群。」 對於他的說辭,滕真並不十分滿意。他看了一眼郭剛齡,只瞧她雙手交疊於胸前,狠中大有不屑之意,似乎頗不贊同其兄的話。 基於他們是未來的合作對象,他也不想追問什麼;何況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也問不出什麼。 只是由此可以更確定一件先前所猜測的事情——郭氏兄妹之間的「離心」。 他們似乎不只是離心而已,簡直是近乎水火不容、各自為政。 「沒事就好。」他淡然一笑。「那麼,我有事先走了。」他拉著孟穎容的手走出CBN——走到公司外的停車場時,滕真忍不住問:「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皺著眉,視線停留在孟穎容手上那把被壓扁的玫瑰花上。 「那位小姐的脾氣怪嚇人的!罵人的樣子好凶!」她吐了一下舌頭,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碰上這樣的女人算你倒楣。」滕真可以想像她當時的窘境。 孟穎容的個性溫和恬淡,生性不太喜歡與人爭什麼。遇著了事情,她也大多採取消極的態度面對。 因此,遇著了郭剛齡這等潑婦型的角色,她也只有自歎倒楣了。 「我看啊,以後遇到這種情形我就先緩起臉當惡人算了;要不老是被人欺侮也是挺可憐的。」 「當惡人?你?」滕真一臉好笑。「別人當惡人還說得過去,你啊……難哦! 哪有『惡人』還沒罵人就先臉紅的啊?更何況,你一生氣說話就會結巴,等你罵完第一句話時,別人已經把你數落完了。」 「哪有那麼誇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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