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夫君,哪裡跑 | 上頁 下頁 |
| 九 |
|
|
|
可那只是一閃念間的想法,柴書南並非任性且自私之徒。 她只是怔怔地盯著這幅畫,心裡想著這個姑娘對聶紫相是否重要?是否就是他始終對自己不屑一,碩的原因?又或者……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柴書南壓根就沒注意到,原本合著的門扉被人推了開了。 「你在這幹什麼?」 當推開門的聶紫相,發現她的手中竟拿著那幅畫時,原就嚴肅的臉色愈發沉重。 他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搶回她手中那幅畫。 完全將他的氣急敗壞看進眼裡,柴書南的心更緊了,如果說方才只是臆測,那此刻他的緊張神色,便證明這畫中人對他的重要性。 「這……不關你的事。」這話完全不像舉止穩重的聶紫相會說出的。 這樣毛躁吞吐的舉措一丁點兒也不適合他,可也讓柴書南意識到這幅畫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身為一個妻子,問問也不為過吧!」 既然下了決定,她就決不輕易退縮,清澈的雙眸不閃不避地瞅著他,顯然是在宣告她的決心。 她這模樣,似曾相識! 剎那間,聶紫相的眸子微眯,綻放一抹淩厲的精光。 雖然嘴裡總嚷嚷著彼此是各取所需,但他終究是她名義上的妻子,他無法將感情放在她的身上,是他欠她。 也以為她早死了心,願意放下這段荒謬的姻緣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其實放下了些。可偏偏,她再次出乎他意料之外,竟然膽敢如此開口宣誓。 她……是摔傷腦袋了嗎? 「就算你是我名副其實的妻子,也未必有權過問我的一切,更何況在我眼底,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女人罷了。」 言辭之犀利,若換作平常,柴書南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但在踏進屋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可能面對什麼,她才不會因為他幾句不留情面的話就落荒而逃。 「你不是說過,咱們拜過堂,是夫妻。」拿他說過的話來堵他的嘴,柴書南拒絕在還沒開始努力前就認輸。 她其實明白自己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可既然做了,就算得晈緊牙關,自尊盡掃,她也要試上一試。 試了,才能心死。心死了,才能真的將他從她心底連根拔除。 望著她那張寫滿固執的臉龐,聶紫相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幽深,眸光冷得令人發顫。 「所以,你決定從今以後都要以我妻子的身份自居?」 頭微仰,她那燦亮的雙眸直視著他的,目光交纏,接著字字堅定地吐出。「我不是要以你妻子的身份自居,我只是想證明自己配得上你,配得上聶家少奶奶這個位置。記得咱們成親那晚,你說過給我十年時間,證明自己,現在離咱們成親十年的期限雖所剩無幾,我想那約定既是你給的,應該不至出爾反爾吧?」 她得試,她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另嫁他人。 「你就那麼確定,現在的你配得上我?」聶紫相緊拫的唇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我可以。」柴書南昂然而驕傲地回應。 除卻自己的家世不談,她不認為自己有半點配不上他的地方,至少她有一身傲人的醫術,比起那些只懂風花雪月的女人,已經好太多了。 只是他從不正視她的另一面,滿心只當她是寄居聶家騙吃騙喝的旁人。 「r可以」這兩個字,不是光說不練便行得通的。」聶紫相嘴角含笑,那笑仿佛在譏笑她的天真。 但當他直勾勾地望著柴書南恍若發光的堅毅臉蛋,聶紫相向來沉穩的心竟亂了拍子。 一抹異想驀地躍進他的腦海中——如果他不曾遇過蕭多璽那讓他愛人心髄的女人,或許柴書南真能是個好妻子吧! 聶紫相隨即回神,搖搖頭,對這樣「荒謬」的想法,聶紫相當然不可能讓它久留,再次勾起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那種沒來由的念頭。 「那你想怎麼著?」柴書南急切地問著,就怕他突然不耐,又像以前那樣躲到天邊去了。 聶紫相滿是興味,看著她眸中不容他人輕折的意志,心中原本的厭惡不知怎地一掃而空。 他認定了沒有,而她認定自己有,那麼總該有個方法,可以讓兩人取得一個彼此都心服口服的結論吧! 「這樣吧,我就再給你半年時間。」半年? 好短的時間,柴書南的心裡發急,但又隨即轉念。 半年雖短,但至少有比沒有好吧!「還有什麼條件?」雖然他的應允稱不上大方,但柴書南對這樣的結果還可以接受。 「沒,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只要不傷天害理。」 聶紫相望著她白皙臉龐上鑲嵌的黑眸,好像被陽光照拂的寶石般,閃閃發光,裡頭淸楚寫滿蓄勢待發的堅持。 這幾年,隨著他的出仕,想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上從公主,下至官家千金,多如過江之飾。 但像柴書南這樣明目張膽將他視為挑戰,還大方接受挑戰的女人,還是頭一個。 聶紫相忍不住期待,她想用什麼法子,讓他俯首稱臣。 「那,就這麼說定了。」心情像撥雲見日般,柴書南自信十足說道。 至少,她為自己求得一個機會。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