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夫君,哪裡跑 | 上頁 下頁 |
| 十一 |
|
|
|
聶紫相沒有費力追軒,他望著手中躺著的東西,從不猶豫的他竟然猶豫了。 身為朝廷官員,他深知自己壓根不該私下和宮中嬪妃有任何往來,一旦被人抓住小辮子,自個兒掉了腦袋瓜子不打緊,要是殃及全族,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理智歸理智,可……手中的東西,像有法術一般,讓他不由自主伸手窺探。 翻開那布巾,聶紫相一見著清布巾中包裡的東西時,怔〖中半晌。 那是他曾親手替她戴上的一隻玉手環,他以為早在她進宮時,這玉環就已經讓她給扔了。 沒想到……沒想到她竟還隨時帶在身邊,這代表著什麼? 聶紫相一轉念便猜知,她會在這個時候送來這只手環,必定是在替自己求救。 出了什麼事嗎? 一個仰首,聶紫相放眼眺向前方閃閃發亮的金階,心思卻再也回不去方才的淸明與篤定。 現在的他,想抽身還來得及嗎? 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柴書南既然已經決定要替自己打這場仗,她的時間又那麼短暫,當然得做些什麼讓他瞧淸楚她的能耐。 她首先要做的,是知道他現在有沒有什麼困難,是她可以替他解決的。 柴書南很自然地想起與聶紫相同朝為官的潘文風。 以致歉為名,她帶著蕊兒和筒單的禮品,在將拜帖遞給門房後,不一會兒,那潘文風便喜不自勝地親自出門相迎。 「您今兒個怎麼這麼好興致?」潘文風喜滋滋地朝柴書南迎了過去,一雙手筆直就要朝著她的纖手握去。 對於這等不莊重的舉止,柴書南的眉頭驀地緊蹙,轉身就想離去,可一想到今日前來的目的,只得技巧地閃過潘文風。 「沒事,這幾日傷才好,便想著那曰潘公子過府時的怠慢,今兒個自然是賠禮來了。」 「您真是客氣了。」潘文風本就自視甚高,如今柴書南主動前來,他自是認定佳人對他亦有情。 他忙不迭地邀柴書南上自家畫舫,想在那美麗的山水之間,擄獲佳人芳心。 微風徐徐,柴書南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潘公子與我家相公同朝為官,近來朝中可有大事?」 大事? 哪有啥大事,目前朝政一片清明,就連邊關也因為有靖遠大將軍鎮著,所以全無大事。 潘文風不懂,為何柴書南會有此一問。 「敢問夫人對朝政感興趣?」 「倒也不是興趣,只是昨日夫君回府時,臉色沉重,這才好奇一問。」 纖手拈起一塊梅花糕,那酸甜滋味在她的嘴中完全化開。 這潘家的廚子可真不錯,梅花糕一點兒也不膩口,適中的甜味更是足以讓人回味再三。 「是啊,聶左相這回可慘了。」 「此話怎講?」柴書南聞言心急問道。「是宮中太醫前幾日診出璽貴妃身中奇毒,一日無法解毒,便無法替皇上生育子嗣,知道這消息的璽貴妃,終日抑鬱寡歡,讓皇上心疼不已,所以昨兒個皇上特別召了聶左相進宮,限他三月之內,找著能醫治璽貴妃的大夫,想辦法解了璽貴妃身上奇毒。」 「是嗎?」 聽到這個消息,柴書南不禁大喜。 「呵,接了這燙手山芋,也難怪聶左相面色欠佳,那毒連御醫都束手無策,他又能拿出什麼好法子?」 語調間不難聽出濃濃的幸災樂禍,柴書南有些不解地看向潘文風。 「潘公子顯然樂見聶左相遭難?」 「那倒也不是,只不過看不惜聶左相用那一臉好皮相和他爹的勢力,一入朝就位居要職,如果做得好倒也罷,但就沒瞧出什麼功績,不過是尸位素餐之徒罷了!」 潘文風無所不用其極地貶損聶紫相,以為聶家之所以不顧顏面想將童養媳嫁出去,必定是因為不滿柴書南的家世。 既是不滿,想必柴書南在聶家肯定受盡委屈,為得佳人芳心,自然大放厥辭,替她打抱不平起來。 再者,聶夫人此刻對這件事雖然低調,也交代他不要外傳,但聶夫人保證,只要他能得到柴書南的芳心,聶家絕對雙手奉上放妻書還柴書南自由,還會送上大筆嫁妝,那筆嫁妝,正好可以彌補近日他因冒然購進一批古玉,卻乏人問津而虧損的銀兩。 眼前這女人,雖然是再嫁,娶了她多少也會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但只要他有了聶家這層關係和大筆嫁妝,日後還怕會輸給聶紫相? 他一定要把握這個大好良機。 「其實,配上聶左相這種虛有其表的男人,制真是委屈您了,雖然聶家在朝廷勢力不小,但我們潘家的實力亦不可小覷。如若您願意,那麼在下必定傾盡全力,救夫人于水火之中。」 潘文風話愈說愈懷慨激昂,柴書南卻不覺丁點兒感動,一陣陣反感在她心中回蕩。 聶家從沒虧待過她,要不是她貪心地想得到聶紫相的真情摯愛,她並不介意就這麼待在聶家一輩子。 若非婆婆憐惜她臨老了,卻不曾真正體會過人世間那讓人心醉的真心摯愛,也不會違逆她的心思,將她以女兒的身份再嫁。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