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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竟然任由他將自己當成妓女一般,恣意狎戲!

  要知道,他們的夫妻關係,早在她踏出大廳的那一刻就結束了,從此應該形同陌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那個膽來招惹她。

  凝笑氣急敗壞的瞪著熟睡中的申暮德,對於昨夜那場歡愛,她氣得銀牙緊咬。

  他真是……該死、該死、該死!

  此時,氣極的她心中只有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的意念,想也沒想的,她俯身朝著熟睡中的他光裸在外的臂膀,狠狠地咬上一口。

  那一口咬得既深且重,可不論她怎樣施力,他緊閉的眼依然緊閉,直到口中嘗著那鹹鹹的血腥味,這才喚回她的理智,她驀地鬆開自己的牙,像是被自己的舉動嚇著似踉踉蹌蹌路地急退了幾步,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驚訝的低呼。

  「小姐,你怎麼可以……」越過主子的肩膀,冬兒清楚的瞧見姑爺手臂上那泛著血跡的牙印,縮了縮肩膀,她訝然的問。

  「為啥不行?」

  初望見申暮德手臂上的血跡時,凝笑也暗暗責備自己的衝動,心房裡不覺泛著一陣的疼,可是當冬兒以略帶責備的語氣問她的,她的火氣又頓時上揚。

  「小姐,他是姑爺,是你愛的姑爺耶!」對於她的理直氣壯,冬兒忍不住提醒道。

  她是很想做個勤做事、話少些的盡職女婢,可是,她實在快要看不下去小姐身陷感情泥沼的呆樣,所以忍不住的說出心裡話。

  「誰愛他啊!」就算有,也是過去的事了好嗎!

  「小姐,你何必嘴硬呢!我跟著你也不是三、兩天的事了,你的性子我還不瞭解嗎?你要不愛姑爺,像你這麼怕麻煩的人幹啥會把申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全都給攬上身。」

  「還有,昨兒個,你不是才為姑爺上妓院的事吃了醋,還大發雷霆嗎?」

  「誰……誰說我是吃醋來著的?」一向辯才無礙的凝笑難得結巴,而且還狼狽的閃躲著冬兒那帶著了然的雙眼。

  「還用誰說,現下大街小巷可是全都傳遍了,都說申家的河東獅一怒之下差點燒了棲紅樓,嚇得妓院那些姑娘們個個花容失色。」

  「這……這……」

  凝笑還想強辯,可冬兒打斷了她的話繼續說道:「小姐,若是你真的愛姑爺,何必堅持要走呢?留下來和老夫人、雲羨姑娘鬥鬥法,我才不相信小姐會輸呢!而且昨天同你在客棧笑鬧的那名男子,明明就是二小姐喬裝的,你幹嘛讓自己背負這種污點離開。」

  昨夜見凝淚依然以一身男裝現身,後來又聽到府上下人的閒言閒語,冬兒馬上猜出罪魁禍首就是她。

  凝笑聽著冬兒的話,要說她沒有猶豫,那是騙人的,可問題猶豫又能如何?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這休書雖然還沒來,可只怕總有一天申暮德不想休她也得休她,難道她真的賴在申家等人趕嗎?

  她搖了搖頭,「我不,總是我在付出,總是我在瞧著他,這次我不想再為他努力了。」

  緩緩回身,再瞧了仍然緊閉雙眸的申暮德一眼,她綻出一朵絕美的笑花。

  她決定用笑容來紀念她與他之間短之又短的姻緣,縱使溫醇的他與性烈的她本不該相遇。

  再旋過身,凝笑深吸了一口氣,踏出離開申家的第一步。

  冬兒見狀,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拿起細軟,跟在主子的身後走人。

  當那扇門咿啊一聲地開啟又合上後,床上原本緊閉的眸子倏地大睜。

  他睜開了眼,然後抬起自己的手臂,審視其上那深見血肉的牙痕,緩緩地低頭,溫潤的舌尖輕輕的舔舐著那塊泛著血珠子的牙痕。

  一抹邪魅的笑容忽現,申暮德望著凝笑離去的背影輕喃道:「這次就換我去尋你吧,縱是上天下海!」

  天啊,瞧不完的賬簿,算不完的賬。

  銀雪頭昏眼花的瞧著眼前的賬簿,直有一種想要摔筆逃跑的衝動。

  「原來嫂嫂以前是這麼的辛苦啊!」她欲哭無淚地道。

  娘這次真的是做錯了呵!

  不過大哥也真奇怪,幹嘛就這麼放任大嫂離開,就連休書也沒一封,兩個人維持著夫妻的關係,卻老死不相往來。

  害得她每天要面對這麼多的煩心瑣事,半點也沒有以前的悠閒時光。

  唉,到底是誰說要自立自強的,真是無聊透頂。

  銀雪不禁埋怨起自己以往的雄心壯志,少了大嫂的存在,一切的學習好像全沒了滋味。

  想著想著,她煩躁的將桌上的賬簿全往地上一掃,伴隨一陣物品落地的雜亂聲響而來的是一記溫柔的嗓音。

  「銀雪,你怎麼了?」

  瞧瞧,站在門口一臉驚詫的那個,不就是害得她每天忙得像條狗的罪魁禍首嗎?

  含怒帶怨的嗔了自己的大哥一眼,銀雪的紅唇高高的噘起,將氣怒全都擺在臉上。

  「誰惹你生氣了?」看著她生氣的模樣,申暮德開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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