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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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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哪根蔥、哪顆蒜,敢說我裝傻,我就是不知道你的來意,你知不知道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擅自進入後宮,而且還是一個妃嬪的寢宮,是可以讓掉腦袋的。」 「在下是奉皇命而來的,何來擅闖之說。」冷靜的反駁,靳重嶺的態度就是冷得讓人冒火,好像天塌下來,這種冷然的態度也不會改變。 「但我並未領到皇命,一切都是出自你口,你愛怎麼說便可以怎麼說。」 「是嗎?」兩道劍眉高高地一挑,唇嘴淺淺地向上勾起。「娘娘的意思是說,你不曾領到皇命?」 「對!」她這話可是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心虛。 嘿,反正他絕對不可能知道她昨天硬闖禦書房去面聖的事,所以她又何必心虛呢? 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可不是心虛,而是要怎樣打發走這個冷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男人,讓他打消教她禮儀的念頭。 「是嗎?」勾唇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靳重嶺望著她的眼神中明顯地帶著一抹譏誚。 昭儀娘娘的裝傻,不過是讓他再次確定全天下的女人沒有一個懂得「誠實」這項美德。 欺騙是她們與生俱來的本能,所以說起謊來連打草稿都不用,還能說得理直氣壯的。 「就是!」 「那昨天禦書房裡的騷動,難道不是娘娘所引起的嗎?」口吻雖然依舊清淡,卻足以讓人感受到其中的犀利。 利眼一掃,他絲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謊言。 「你……」被他這麼一質問,她頓覺臉上無光,一股氣又打心底竄上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 「照這麼說起來,我沒罪,有罪的反而是娘娘。」靳重嶺好整以暇的說。 深吸一口氣,東方昭儀反手指著自己,絕麗的臉龐上佈滿了不敢置信。 他倒是挺厲害的嘛,每次都能逮著機會倒打她一把,現在到底誰是主子、誰是下屬啊? 「我有罪?」 「對,昭儀娘娘既然親耳聽到了皇上的旨意,卻還推說沒有,難道還算不上抗旨不遵嗎?」 玲瓏有致的身軀因為不斷的深呼吸而劇烈起伏著,氣到最高點之後,她反倒不氣了。 頭一次,她冷靜地審視著眼前的男人,她不發一語,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直勾勾地瞧著他好一會兒。 突然,她的唇瓣泛起一記冷笑,然後對他說:「既是聖命,那就這樣吧!靳尚書既是來教我禮儀的,那還希望你能夠不吝賜教,本宮也會好好學習的。」 她這突如其來的大轉變,讓靳重嶺冰冷的眸光中滲上一絲的驚詫。 「娘娘願意學習。」 「能不願意嗎?」東方昭儀面露無奈的反問,仿佛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她表面上的平靜雖然足以讓人誤以為剛剛她的怒氣只是他一時眼花,但他靳重嶺是何等人物,自然沒有錯過她眸中一閃而逝的算計。 他不動聲色的接了招,不再言語的直接拿起那疊書冊的最上面一本,然後攤了開來。 溫醇的嗓音開始一板一眼的流泄在這個富麗堂皇的花廳之中。 東方昭儀也順從的端坐著,認真聽講的模樣活像是一個上進心十足的學子。 可那些什麼婦功,婦德、婦言這麼一長串的,其實一個字也沒進入她的耳中,此時此刻她所有的心思全都只放在一個念頭之上—— 她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好好整一整靳重嶺這個該死的男人! 夏日炎炎,蟬兒低鳴。 昏昏欲睡,星眸迷蒙。 一顆小小的頭顱東搖西晃,頭上那些繁複的首飾也跟著被搖得叮叮作響。 終於,原本繚繞在室內的低沉嗓音戛然而止,一道輕輕的鼻鼾聲也跟著竄入靳重嶺的耳中。 一開始,他本來不解那個規律的酣息從何而來,直到他定睛朝著東方昭儀一瞧,這才發現—— 她竟然……睡著了! 向來沒表情的臉龐上閃現著一抹不可思議,銳利的幽眸瞪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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