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相爺只怕紅顏怒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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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才說完,正要直起腰杆,弄兒眼裡己蓄積了一畦淚水,鳴咽一起,淚珠便一顆顆墜下。 「爹……我要看爹……爹……」弄兒突然嚎陶大哭,哭得聲嘶力竭,眼看就要上氣不接下氣了。 見狀,車元玉冷冷瞥向守門的下人,語氣輕淡的說道:「我想在這王府中,主子還沒換人做,長孫承音就算受了傷需要休養,但弄兒是他的親生女兒,怎麼可能也不給見?你們領王府的薪餉,卻聽一個外人的命令行事,難道就不怕主子傷好之後治你們的罪嗎?」 「這……」下人遲疑了。 車元玉冷冷聲說完,伸手便去牽弄兒的手,二話不說地轉身走人。「關於今日一切,我自會在日後見著長孫承音時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也好讓他瞧瞧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欺主的。」 她這威脅淩厲得讓那些下人們背脊全都竄起一陣涼意,雖然他們或多或少都收了康姑娘的好處,也知道主子已經向康家說親,但事情終究還沒有成定局,康姑娘目前的確連半個主都算不上。 說到底,大小姐才是長孫家的小主兒,他們這麼攔著,若是晚些主子醒了,追究下來,康姑娘能為他們擔待嗎? 在心裡很快地分析一回利害關係,原本冷著臉的下人頓時露出一抹討好的神情,朝著車元玉說道:「不如,我進去看看主子醒了沒,請示一下再來回復行嗎?」 「嗯!」看來是個機靈的下人,她只不過點了一下他就開竅。 車元玉領著已經收起淚水的弄兒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相信,長孫承音一定會見她們的。 車元玉牽著弄兒的手,怕驚擾了長孫承音似的,兩人踏著輕緩的步伐進入屋內。 她的手才放開,弄兒便猴急地爬上床榻,一雙水眸望著長孫承音,咬著唇小心冀翼的問道:「爹,您還好嗎?」說著,一顆豆大的淚珠也跟著落下,惹人一陣心憐。 「爹沒事。」長孫承音微笑安撫她,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會不疼?冷落了弄兒,只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當一個爹啊! 「真的嗎?」弄兒眼角掛著淚珠,雖然得到爹的保證,卻還是忍不住憂心,看了爹半晌後又想起了車元玉的話,便問道:「爹可不可以讓弄兒瞧瞧?」 這丫頭怕是嚇壞了吧? 長孫承音心疼地輕輕領首,任由女兒在他的身上東翻西瞧,確定爹親是否安好。 就在弄兒翻起他右臂的衣袖時,一條清晰的疤痕毫不遮掩地落入車元玉的眸中,令她心神一震。 真的是他? 盡避心裡已經有底,但當親眼瞧見那道能證明他身分的疤痕時,她還是無法克制的震驚。 「你在擔心我嗎?」看車元玉臉色陰晴不定,直勾勾地望著他,長孫承音不禁脫口而出。 他向來不是弱不驚風的男人,挨了廷杖二十也沒啥大不了的,當初更是毫不猶豫地計劃此次的計謀,只是他倒沒想到自己的苦肉計對八王爺一党成功與否都不確定,反而先招來了弄兒的淚眼汪汪和車元玉的滿目憂心。 「我……我沒有。」一向對他說話不留情面的車元玉,此刻在回答時突然一頓,再無昔日那種氣勢。 「喔?那是有事?」意識到她的異樣,他不管弄兒還在他身上翻來看去,關心的問道。 「我、我沒事。」她勉力自持,用最鎮定的語氣說道。 心情太紊亂了!在她還沒決定好該怎麼做時,並不想讓他知道她已經想起、也認出了他是誰。 「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說著,本來趴躺著的他竟要掀被下床,探手欲模她額頭,看是否著了風寒,否則臉上怎會如此蒼白。 「你別動。」見他如此輕忽自己的傷勢,只顧著關心她,她眉頭一皺,連忙往前走一步制止他。 長孫承音停下動作,望向她的眼神深濃,除了關懷,還夾雜著一抹像是溫柔的情緒。 迎上那日光,車元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慌意亂中,她口氣略顯粗魯地說道:「我沒事,再說,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吧?」被人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是他,他幹麼一直顧著她啊? 她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不想正視他火熱的眸子,她怕……怕自己會因為他那關愛的眼神而萬劫不復,自瞧見他臂上那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傷疤後,她的心便無法再如以往一般平靜無波。 「廷杖二十不是開玩笑的,若是不小心照顧,傷口久久不愈,到時要了小命也是有可能。」終究,她還是忍不住地喃聲提醒著他。 「放心吧,這不過小傷罷了。」雖然她的態度彆扭,但他仍能感受到她叨念底下的關心,!絲欣喜驀地自心中竄出來。 即便不知道她的態度為何改變,但肯這樣和顏悅色地同他說話,他己感到很開心,也心滿意足了。 她光是一點小轉變,便足以讓他喜不自勝。 「什麼小傷?廷杖二十是小傷?!」縱使心裡還沒決定自己是該繼續恨著他,或是讓感激抵過他做的事,放下仇恨只記恩情,聽到他的話,車元玉還是不禁責備的低嚷。 她聽她爹說過,那些皇宮禁衛軍個個身強體壯,以一擋十,所以二十廷杖要是狠一點要了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方才走來的路上,她親耳聽到下人們竊竊私語討論著他的傷勢,說是慘不忍睹…… 「真的只是小傷,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只需要為我照顧好弄兒便行了。」轉頭見還巴在自己身側的弄兒,長孫承音愛憐的一笑,開口問道:「弄兒現在親自確定了爹沒事吧?」 「嗯。」弄兒有些退疑地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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