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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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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對於她的拒絕,慕青城口裡啐著,但拉著她的手卻沒有鬆動半分,而就在拉著她走了幾步之後,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是那樣的突然,只差一點點,她就要朝他厚實的後背撞上去,還好她機伶地停下來。 瞪著他的背,黎謹言心中暗暗期待他是後悔了自己一時的「善心大發」,所以才會停下來。 誰知道,他又往後遞來一條白巾,見狀,她瞪著那條白巾不解其意,他卻不耐煩的轉了過來,粗魯地拉起她還滴著血的手,將那條看起來就很高貴的白巾往她的手上裹去。 他……在幫自己止血嗎? 望著他的舉動,黎謹言完全傻了。怎麼眼前的他和傳說中完全不一樣啊? 還來不及為他的舉動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慕青城便又回過身,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去。 很顯然,任性的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舉動,看在門外那些來來往往的僕傭眼中,會傳出怎麼樣的流言蜚語。 迎著那些帶著探詢和批判的眼光,黎謹言只能視而不見,默然垂手地跟著他走,但走著走著,雙眸卻又不由自主地掃上那條被白巾。 不知不覺中,走過曲曲折折的回廊之後,鼻端驀地沁入一股清香的藥味,她詫異地抬頭,映入眼簾的竟是幾間與慕府的氣派顯得格格不入的小屋。 小屋的四周甚至還有一畦畦的田地,只是這般遠瞧,她也看不出田地裡種的是什麼,但這個地方卻讓她有一種熟悉的舒適感。 忍不住,她閉上眼,用力地深吸一口氣,讓那淡淡的青草藥味竄進鼻尖,深入身軀之中。 聽到身後傳來的細微聲響,慕青城停住腳步,好奇地回頭。 看到她那全然放鬆的模樣,又讓他心生幾分訝然。 印象中,她總是非常小心翼翼,彷佛任何時候都武裝著自己,不露出半點兒的情緒。 不過是幾間小屋和一些田地,值得她那麼陶醉嗎? 「你很喜歡這裡嗎?」向來對旁人的心緒不放在心上的慕青城忍不住這麼問道。 他的問題讓黎謹言驚覺自己的失態,只見她很快斂起心神,再次回復到冷靜自持的模樣。 面對她的沉默,慕青城莫可奈何地翻了個大白眼,雖然動作稚氣,卻是此時的他唯一能做的。 方才的失控已是大意,他竟讓自己在憤怒之中錯手傷了她,雖然在這個年代裡,奴僕就等於是主子的財產,可是錯手傷人卻不是他能允許自己做的事。 而他向來不會讓自己犯上同樣的錯,所以對於她的忽視與無言,他除了忍耐之外,還是只能忍耐。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遇上了對手,她真的很特別……特別到完全不像任何他見過的女子。 她的出現出乎他意料之外,卻也讓他對總是覺得無聊的生活多了一點點的期待。 「沒事到這兒來幹麼?」一記沒好氣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同時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映入黎謹言眼簾的是一個身著布衣,卻散發著傲然卓絕氣息的男子。 「她受傷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已經代表了全部。 但他那句簡單的話,卻換來米橫天詫異的目光。 「那不過是個小傷。」只消一眼,他就可以斷定那傷口雖然還流著血,可是並不嚴重。 「替她包紮上藥。」完全不理會米橫天質疑的眼神,慕青城口氣堅決的交代道。 「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米橫天對於他的命令有著明顯的不滿,他斜睨著看起來寒酸的黎謹言說:「這種小傷,一般大夫就可以處理了,幹麼來找我麻煩?」 「我叫你包,你就包。」咬著牙,從牙關中迸出來的聲音明顯宣告著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給我一個好理由。」當初被慕青城「買」來慕府,條件之一就是他只要出手十次,就可以得回自由。 十次?! 其實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他來這兒一年,也不過才出手過那麼一次,而那一次,慕青城這個老奸巨猾的男人可是將他利用得淋漓盡致。 像他這樣一個「物盡其用」的男人,居然為了眼前這個寒酸的小丫鬟浪費一次可以利用他的機會,這其中的理由的確耐人尋味。 「包!」這命令來得更簡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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