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路上撿個王爺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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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倒黴的是,那安國公府的王夫人如她所想的將兒子出事的事情怪到她頭上,聽說那王二少爺如今都還沒有醒過來,說是摔得太重,若是運氣不好,怕是會一直這麼睡下去, 而被她管得死死的雲漸生不但偷養外室,還弄大了肚子,現在更準備光明正大的迎回家來。 這陣子她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黴運,一堆爛事兒全都砸向她,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些事情未必是巧合,莫非……這一切後頭都是有人在操弄? 想起殷驥驍的手段,駱景福心中更是驚疑不定,再轉頭看著眼前肚子還不明顯的平氏,心中更是驚惶,想到那日父親竟會在她設計雲淺淺的那天惹怒皇上被打入天牢,如今又冒出個有了身孕的外室,種種巧合都讓她覺得彷佛有張大網正朝著她罩來。 她可以明顯感受到有一隻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而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殷驥驍。 想到那個恣意張揚的男子,駱景福心緒難平,轉頭再看向那端著一臉怯生生模樣站在一旁的平氏,駱景福就恨不得一腳踹向她的肚子。 可惜,她不行! 深吸了口氣,她很快地收拾好情緒,她不能再呆呆的平白挨打,什麼都不做了。 心意既定,她看向平氏,語氣平緩地說道:「既然已經進了雲家的門,就要守好雲家的規矩,安安分分的替爺開枝散葉,這回若是生下了子嗣,自然也會記你一功的。」 淡淡說完,好好地送走了眾人,她回到房中獨自沉思,心中一直拿不定主意。 這幾日她沒少回娘家,回了娘家自然也少不了見到一些來探視母親的親戚,昨兒個大姨母才興致勃勃地同她說道,她的表妹余平兒被皇貴妃看上了,準備求皇上賜婚。 這個余平兒在她眼中從來都只有美貌,沒有半點的頭腦,若是她猜得沒錯,皇貴妃之所以看中余平兒,完全是看在余平兒的祖父是駐守邊關的驃騎大將軍的分上。 二皇子已有皇子妃,那麼想要拉攏餘家就只有由四皇子娶了余家女,這樣餘家的兵權才能為二皇子所用。如果皇貴妃知道四皇子其實有心儀的姑娘,那麼想來為了二皇子的大業,也會想盡辦法阻止這事的。 既然有人想要讓她不好過,那麼她也不介意將一切還回去,雖說她對殷驥驍的手段還是心有餘悸,可是這幾年的順風順水讓她絕無默默吞下這口氣的可能,再加上往日的恩怨,她更不可能放下。 當年她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小泵娘,因為一次在大街上瞧著了殷驥驍鮮衣怒馬的英姿便心生傾慕。那時候的他面如冠玉,眸如繁星,一舉手一投足,對她們這些只能關在閨閣裡的姑娘都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雖然她的家世不算差,父親也是朝官,可對皇家貴胄依然只能仰望,偏偏她從小要強,心高氣傲,一心想要高嫁,於是在認定了殷驥驍之後便一心鑽營。 知道殷驥驍是皇貴妃養大的,二皇子殷驥霖和殷驥驍雖不親近,可面子上總也會應付一些,兩個皇子偶爾會相偕出遊,所以她便刻意接近殷驥驍的表妹呂家姑娘。 呂家姊姊和殷驥霖素來親近,自然幾個年輕男女會有一起策馬踏青的時候,二皇子也總會拉著殷驥驍一起。 她對殷驥驍從傾慕到誓在必得,只可惜殷驥驍總不將她放在眼裡,視她於無物。 駱景福磨了一陣子始終得不到殷驥驍的青眼,後來他那無瑕美玉般的臉因為縱馬多了道傷疤,雖然朝野譁然,可她不在乎,即便美玉有瑕,但他的身分不會改變,依然是堂堂皇子。 所以在她眼中,他依然俊美如昔,心中愛戀自然更加沸騰,畢竟那時所有的貴女都若有似無的與殷驥驍拉開距離,她卻依然處心積慮的想要讓他注意到自己。 費盡心機讓呂家姑娘將她視為知心姊妹,每場呂家的宴會她也必是座上佳賓,她更是紆尊降貴,花了無數的力氣與呂家的下人交好。 終於在呂老太太過生辰、大辦宴客時,殷驥驍被二皇子殷驥霖給拖來了呂府賀壽。那日也不知是殷驥驍心情太好還是太壞,總之他竟難得的在宴席未散時便有了醉意。 隔著一段距離,她望著眸中透著微微迷蒙的殷驥驍,知道他醉了,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在她心中成形。她不動聲色的看著呂家人遣管事將殷驥驍扶下去休憩,她便失手碰倒了酒杯,然後由著丫鬟扶著去了淨房。 趁著所有人都在廳裡熱熱鬧鬧的繼續喝酒時,她由自己買通的丫鬟領路到了殷驥驍暫歇的院子,屏氣凝神地推開房,空氣中佈滿了濃濃的酒氣,然後她靜靜的走向那個躺在榻上歇息的男人。 然後她聽到他的喃喃低語,從他嘴裡說出的雖然只有短短三個字,但卻字字都捶在她的心間,成為她永遠難解的恨—— 「雲淺淺……雲淺淺……」 她知道雲淺淺是誰,因為最近她被一個自詡風流的男人給纏上了,那個男人叫做雲漸生,他的三妹妹剛好就叫做雲淺淺。 一個男人口中喊出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其意不言而喻! 身為長期愛慕殷驥驍的女人,心中對這個名字的憎惡實在無以復加,可現在不是她細究這件事的時候,她今兒個來就是想坐實她與殷驥驍之間的事。 望向那張一半無瑕一半猙獰的臉龐,駱景福長久以來壓在心間的愛戀全數傾巢而出,她著迷般地上前,伸手輕撫著那張對她而言充滿魅力的臉龐。 就在她的手碰到那張臉的同時,他狹長的幽眸倏地睜開,眸心瞬間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嫌惡。 他翻身而起,這種事對殷驥驍來說並不陌生,畢竟以他尊貴的身分,從他懂事以來,這樣想要劍走偏鋒、攀附權貴的侍女並不少。不過大家小姐做這樣的事倒是第一回,雖說駱家在宦官裡頭並不顯眼,但因為駱景福常和呂家姑娘一道,所以他自然識得。 任何一個女人被用那種目光看著,都會覺得羞慚萬分,但她目光如熾,即便被推得踉蹌,卻仍試圖用那眼角帶淚、楚楚可憐的目光祈求著他的憐愛。 終於,他朝著她走了過來,望著他那緊實頎長的身軀,駱景福完全瘋魔了,她淒然地說道:「四皇子,民女傾慕殿下已久,民女如今鋌而走險,實在是因為……」 在她哀哀低喃之後,預期中的憐愛沒有降臨,等他離她夠近就倏地出手掐住她的頸項,然後毫不猶豫地收攏再收攏,直到她喘不過氣來。 「想要算計我,膽子倒是挺大的,但腦子卻是蠢的,你不知道我一向最厭惡蠢女人嗎?我若是你,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嫁了,否則城外的靜月庵會是個好去處。」 話落收手,驀地失了支撐的她狼狽癱軟在地、精心描繪的妝容早已因為汗水和淚水全都糊在一起,讓丫鬟梳得整齊俏麗的雙環髻更是散亂不堪。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做決定!」 森冷的聲音在房裡回蕩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她終於回神,卻早已不見他的人影。隔天,今上的龍案上就出現了幾本奏章,裡頭詳述她爹的手下如何官商勾結、強佔民產、放印子錢,還逼良為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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