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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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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真心急望,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便自個兒掀去了紅蓋頭。」瞧見她驚愕的神情,赫勤天只是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中的喜秤。 他薄抿的唇畔輕輕的逸出一聲笑,心情大好。 真的不能怪他壞心眼上見然這麼愉悅地享受著房初傾受驚嚇的模樣,就因為她慣常冷著一張臉,美則美矣,卻少了一絲生氣。所以他喜歡常逗她,縱然逗得她七竅生煙,也好過看她對他冷眠相待。 房初傾愣望著他,惶惶然地起身,三寸的金蓮抵受不住這突來的舉動,纖軀不穩地搖晃了數下,她一心只想逃離這裡。 她是新嫁娘,這兒是新房,他的出現對她來說不啻是一種極大的危機,要是讓人發現了,那她要拿什麼臉來見人,又有何顏面要求朱夫人花上大把的銀子替初城調養身體?! 心慌意亂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如果他真是硬闖進來的,那些丫鬢嬤嬤的,怎麼會對他這般恭敬,甚至是言聽計從。 「你幹什麼?」難不成她還想逃跑。 就在兩人錯身之際,赫勤天一把攫住了她的肩膀,讓原就步履不穩的她倏地跌入他懷中。 「你……」房初傾還來不及質問,因過於激動,一陣昏眩硬生生的襲來。 他瞧著她的頰畔,及那搖搖晃晃的身形,立刻二話不說的將她纖弱的身軀打橫抱起。 「你……幹什麼?」像是被雷擊中似的,當他的手觸及她時,她的身軀倏地僵直,她想掙扎,但身為一個弱女子,哪裡敵得過他。 「抱你上床。」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立時讓房初傾再次劇烈的推拒他,染上胭脂的唇更是不住低囔著,「你走開,走開望……我已經和朱家二少拜堂了,不再是你可以任意狎弄的對象了。」 她用了吃奶的力氣朝他偉岸的胸膛推去,可誰知他的胸膛卻堅硬的像是磐石,任憑她再怎麼使勁,他還是不動如山。 「初傾啊初傾,我究竟該說你是精明還是愚鈍呢?」 赫勤天似笑非笑的輕喃著令她不解的話語,但她不予理會,仍然努力的推拒著,不放過任何一絲絲可以逃出生天的機會。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宛若被打下十八層地獄。 「難道你不知道方才和你成親的人是我嗎?咱們親也成了,堂也拜了,就只差還沒喝上交杯酒,也還沒洞房而已。」 聞言,房初傾瞪大了眸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不是真的,不可能的,我是嫁給朱二公子,不是你。」她慌亂的說道,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已經認了朱夫人為乾娘,論年紀排行第二,是朱家二公子沒錯。」像是早已預料到她會有的反應,赫勤天好整以暇的說道。 「你……」認了朱夫人為乾娘? 他有沒有搞錯望!堂堂一個皇子怎麼可以隨便認乾娘?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況且他不姓朱,怎能說自己是朱家二公子,還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倒像是她大驚小怪了。 再說朱夫人沒道理會同意,從她那日憐愛的眼神,她可以感受得到,她是喜愛自己的,怎會不過三天的光陰,就將她拱手讓人了?! 不,她不相信,這件事一定是赫勤天使了什麼詭計,顛覆了她原本該是平淡無波的未來。 「你對朱家做了什麼?」瞪著他,她厲聲質問道。 「什麼也沒做,不過是送了顆續命丹,再遣御醫替三弟治病,如此而已。」 瞧他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但任誰都知道上這些都不是輕易能做到的事,縱是他貴為皇子,也不可能要御醫在三天內千里迢迢來杭州替朱家聲治病,更別說那續命丹是極其珍稀之物,即使有千金也未必能得,他能做到這些事,想必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 「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要這樣做?」她不自覺的將自己心底的疑問給問出了口,卻換來他一記大大的咧笑。 這可是她第一次想要主動的去瞭解他,怎能不教他開心呢? 赫勤天很能自得其樂的把房初傾的話轉化為關心的詢問,完全忽視她臉上凍人的冷意,俊逸的臉上笑意燦燦。 「你不想說就算了。」總覺得他的笑容礙眼極了,她別開臉掙扎著想要起身。 「我沒說不想說啊。」輕而易舉的將她略起的身子給壓回榻上,他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為你啊!」 房初傾搖了搖頭,擺明瞭不信他的話。 「你不相信?!」瞧著她的靜默和一臉的不以為然,赫勤天立時便知她並不信他說的話,在她的心裡,對他的評價,只怕比那市井流氓高不了多少吧! 她還是不作聲,只是定定的鰍著他,許久之後才幽幽的說道:「我不想嫁你,所以方才的一切都不作數。」 「在眾目睽睽之下,也可以說不作數便不作數?」他不滿的挑眉問道,心裡可已是老大不爽。 木都已經成舟了,如果讓煮熟的鴨子飛了,那他就不叫赫勤天。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著唇道,一顆心慌著亂著。 她不想成為他的妻,一點也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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