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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是個沉得住氣的女人,冷然中自然散發出一種魅人的氣息,難怪向來心高氣傲的赫勤天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方才你家大娘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又說道。

  「一些家務瑣事,讓欽差大人見笑了。」進退有禮,房初傾雖不解他為哈和她說這些,不過仍是歉然的說道。

  「見笑倒是不會,可也有些見解,不知將軍夫人願不願意聽上一聽?」難得瞧見赫勤天那勁兒,他不攪和攪和似望太對不起自己。

  他微微的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可眸底一閃而逝的卻是狡檜。

  人家要說,她能不聽嗎?這聲詢問只怕也只是禮貌上的。

  房初傾心知肚明,只能淡淡的說:「願聞其詳。」

  「我瞧你那大娘顯然並不樂意你享有幸福,可是……」不是一個問號,而是一種了然的肯定說法。

  想來那大娘的恨意表現得也太明顯了,縱是眼前這不過一面之緣的人也可以窺知她心中的恨意。

  「大人有話,但說無妨。」並不是真的想和浪平之討論自己的家務事,但她也不想太過失禮,即使她再不願,也是頂著將軍夫人的身分,不能讓赫勤天失了面子。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難道夫人真想如你大娘所言,一輩子得不到幸福嗎?」

  「什麼意思?!」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她不解的望著他。

  「意思就是夫人不該是個泥人偶,任人搓圓捏扁,我要是夫人,那房夫人愈不想讓我幸福,我就愈要幸福讓她瞧瞧。」

  顯然今天絕對不是浪平之第一天踏進杭州城,他早已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全都摸了個一清一一楚上這才進府來攪和的。

  不過真要捉弄人,也得捉弄一對交頸鴦鴛才有意思,像她和赫勤天這樣冷情的夫妻,捉弄起來哪有哈勁,也著實難達到自己想要做的事。

  所以可千萬別以為他浪平之現下出現在這兒會是一時善心大發。

  事實上他承認自己是包藏禍心,誰教赫勤天當初竟然夥同他那皇帝大哥,設計他踏入官場這個是非之地。他小小的逗弄一下,報報老鼠冤也不為過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當浪平之那一句話竄入房初傾的耳際,的確在她的腦海裡激蕩出不小的漣漪。

  但她不想變成像大娘那樣為愛瘋狂的女人啊,若她真的去追尋自己的幸福,然後終究卻只落得一場空,那……

  「這人生啊,事事件件都是一場賭注,總是裹足的人沒有資格當贏家,夫人該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去做笨人才做的笨事,雖然不交心或許真的不會受傷。」

  浪平之碩了一頓,抬眸直鎖著房初傾那清靈的眸子,一針見血的問道:「但你真的沒交心嗎?」

  沒有留下來等待她的答案,他朗朗一笑地走人。

  真的沒交心嗎?

  是自欺欺人吧!

  房初傾傻愣愣的站在書房門口,透著敞開的門瞧著端坐書案之後的赫勤天,他那專注的模樣讓她瞧傻了眼。

  平時的他總給人吊兒郎當的感覺,眉宇之間流露著逗弄人的壞模樣,讓人無法感受到他的認真。

  此刻這般專注的他,是她從未曾瞧過的,她愣愣地望著他,耳邊不期然的浮現浪平之說過的話。

  那些話在她的心裡望蕩,原本冷然的心竟有了悸動。

  似望察覺到她那專注的視線,赫勤天猛一抬頭,便撞進她那直勾勾的目光裡。

  幾望是立即的,他原本嚴肅的臉上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然後起身迎向她。

  這可是他頭一次在他的房外見著她呢!

  平時她總是躲在房裡頭,一直要到暮色降臨,他進了房才見得著她,否則在大白天裡,她總是避著自己。

  因她曾說,她會給他她的身子,但其餘的她一概不給,也一概不要。

  「咦,怎麼站在這兒,進來啊!」

  看著他臉上自然流露出來的熱情,房初傾迷惘了,一雙眼依然直勾勾的瞧是他。

  為什麼?從頭至尾,他已經挨了她不少白眼了,為啥還能對她笑得這般開心?

  「為什麼?」不理會他的招呼,她沒頭沒腦的問道。

  「啥?!」他不解的望著她。

  「為什麼還能對我笑得這麼溫柔,你不知道我不愛你嗎?」帶著一點兒口是心非的質問並沒有觸怒他,反而讓他笑得更加暢懷。

  會問,代表在乎他。

  不管多寡,至少她有那麼一丁點的在乎,比起以往不聽不問的冷漠,她進步了,看來自己的努力已有了成果。

  「你說呢?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溫柔只有一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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