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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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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歎了一口氣,「因為我得防著那傢伙做傻事。」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的無奈,雖不足以說服她,可她仍答允了。 她知道他隱瞞了什麼沒說,可卻也不想探問,因為那不是她該關心的,除了最親近的人,她還是不習慣與人太過接近。 「初傾,你的身子不舒服嗎?」赫勤天皺著眉,審視她頰上那過濃的妝。 以往她幾乎脂粉不施,素淨著一張麗致的臉龐,可近幾日來,她的胭脂一天上得比一天濃,彷佛像是要遮掩什麼似的。 「沒……沒的事,你多心了。」他的敏銳著實教房初傾心中一驚,可她仍勉強的漾起一抹笑,反問道:「怎麼,我上了胭脂不好看嗎?」 「好看,可是……」銳利的眸光在她臉上來回梭巡著,想要尋找任何蛛絲馬跡。 「那青兒也是說好看,所以我才這麼上的,別多心了。」房初傾順著他的話說,態度輕鬆中帶著微微的局促,而這點並沒有逃過他的眸光。 大手一攬,便將她那纖捆的身軀給撈上了膝頭,赫勤天與她額對額、眸對眸的問道:「是我多心了嗎?」 「當然是你多心了,只怕是你為了養傷,陣日躺在床上,難免心悶了些,所以胡思亂想了起來。」 縱然在他審視的目光下,她心如擂鼓,可仍是扯著唇露出一抹恬靜的笑容。 時間差不多了吧! 臉上的蒼白已經逐漸掩飾不住,唐太醫開給她止痛的藥也已漸漸的壓抑不住蔓延周身的毒素了。 至於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嗯。」挑起了眉,對於她的話赫勤天不置可否,只是定定地瞧著她。 她一定有事瞞著他,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事。 他傷的是胸口,可不是腦子和眼珠子,光憑她臉上常常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迷惘和不舍,他便知道有事。 他與她日日同榻,夜夜纏綿,可每當他在夜半醒來,發現她沒睡,只是愣愣盯著自己瞧時,他就知道事情有異了。 再說她那驟變的態度,隱隱中流露出來不顧一切的神態,更是讓他覺得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她在擔心什麼?是她大娘嗎?還是初城…… 「你……」 「你……」 他倆同時開口,那十足的默契倒讓兩人相視一笑。 不想讓他有再繼續問下去的機會,房初傾沒有推讓,逕自開口說道:「你還得躺下來休息呢。」 他見他的臉上出現抗拒的神情,又連忙說道:「可別不耐煩來著,那唐太醫說了,只要你乖乖再躺數日便能下床了,所以現下你得乖乖躺著。」 「可是,我想下床走走。」赫勤天露出一抹孩子氣的笑容上荻求道。 此刻的他沒有大將軍的沉穩和威武,更沒有一點點那日他們遇襲時的肅殺冷凝。 因為是面對她吧,正如同自己在面對他時,總是渴望可以毫不掩遮自己的情緒。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便拒絕。 於是他大掌一撈,將她給撈上了床。 其實,他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之所以這麼賴在床上,自然是因為只要他躺在床上一天,便可以恣意的享受著懷裡的軟玉溫香。 「那你就陪我吧!」緊緊的摟著她,但心裡的疑惑並沒有解開,只是悄悄的存放著。 她不說,難道他不能自己查嗎? 他懷裡的這個倔姑娘,心裡鐵定藏了什麼事,他幾乎可以這樣斷言。 「就陪你吧!」房初傾家蕩產沒有抗拒,靜靜的偎著他,享受著這最後的幸福。這幸福,只怕之後不會再有了吧。 半倚半躺,模樣看似慵懶,但眸中的精光爍爍。 赫勤天向來是個即時行動的男人,一旦察覺房初傾的心中有事,便迫不及侍的想找人問個明白。 「說吧!」 「說什麼?」沒頭沒腦的一個命令,弄得任駱方只能呆愣愣地靦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問些什麼。 「說說初傾發生了什麼事?」沒有拐彎抹角,沒有迂回,赫勤天直言道。 「她……她……」支支吾吾的,任駱方知道自己不能說謊,可也不能不說謊,只能她她她個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駱方,你很想去守大漠嗎?」隨意把玩著手上的翠玉扳指,他臉上笑著,語氣輕緩,可那眼神卻犀利得很。 如果他還有任何一絲的懷疑,那麼他現在可以確定上道宅子裡一定有事瞞著他,而且還可能是人人都知道,唯有他被蒙在鼓裡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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