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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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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但是卻改變不了事實。"銀舞誠實的回答,但臉上旋即出現一抹淡然的笑容,"我已經有了和父兄同命的決定,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什麼好在乎的。" 這樣的淡然教他心折,亦教他不忍她受到將軍的錯待,所以在對將軍的忠心之中,他悄悄的撥了一些給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不凡的女人能改變將軍對待女人的態度。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有勇氣的女人可以成為將軍的福音。 "那就好,她將會是我的獵物,你懂嗎,"鑒鋒毫不遮掩的宣示著他的所有權,並且不容旁人染指的決心。 "屬下懂,但是有一些話,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雖然明知這番話不該說,可是他仍是想說。 "有話就說!"鑒鋒皺起眉頭瞥向王羽,什麼時候他驍勇的護衛成了婆婆媽媽的人了? 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對銀舞的不忍還是讓他寧願冒犯主子也要說出來,"方姑娘是一個奇女子,屬下希望將軍能夠善待她。" "啪!"一聲,鑒鋒的手重重的擊在桌面,怒氣頓時因為王羽的話而沸騰起來。"什麼時候,我怎麼對待我的女人,也輪得到你來管了?" "屬下不敢!"在他的憤怒之下,王羽單膝跪地。"只是方姑娘的勇氣讓屬下折服,屬下只是單純地希望方姑娘不致因為她的魯莽而受到錯待。" "好,很好!"鑒鋒的雙眼微眯,冷然的一字的說:"看來方銀舞不只勇敢,甚至手腕也是一流,輕易的就收服了我的屬下。" 她究竟是怎麼做的?竟能在短短的數天之內,讓向來對他忠心耿耿的玉羽面倒向她? 用媚笑引誘他爬上她的床嗎?還是哀哀泣泣的扮演著小可憐的角色,讓他被她迷了心智? 不過不管她是怎麼做的,她不會再有另一次的機會,因為既然她已是他的獵物,他就絕不容許她再以別的手段去收買他人。 "屬下"王羽正要辯駁,壓根不知道銀舞的命運將因他這番話而變得更加的悲慘。 "你不必再說了!"大手一揮,鑒鋒制止他還想要說的話。"京城傳來消息,說我額娘病了,你現下就代爺兒我回去看看吧。" 這是驅離他的藉口,王羽心裡既清楚又明白,可是卻無可奈何,若是替人伸張正義,竟是換得這樣的下場,他亦無話可說。 露出一絲苦笑,他領命退下,他沒有後悔,因為方姑娘值得讓他這麼做。 站在窗前,望著院落裡數棵巨大的梅樹,看似枯死的枝頭冒出朵朵的紅梅,上面還沾染著點點細雪。 銀舞的臉上泛起微微的笑容,匆匆為救父兄而來,沒有攜來自己的琴,要不,坐在梅樹下撫琴一番,豈不快意? 這五天中,她沒有再見過將軍半次,只是孤單的生活在這方小小的院落。偶而王羽領著丫鬟送飯前來,會和他閒聊個兩句,除此之外,她常常一整天都說不到一句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中的驚慌漸漸被平靜所取代,在這樣靜謐之中她對生死已有了另一層的領悟。 事如可為則盡力為之,若真不行,那縱然方家敗落,全家同赴陰曹也不是一件多麼令人難受的事情。 即便父兄之死真是因她之過,但既以求得了平衡之法,銀舞也回復到往日的平靜。 調離了王羽,不再假手他人,鑒鋒隱忍著滿腹怒氣親自前來,看著她帶著平靜的笑容倚窗賞梅,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雖然,他知道她已不如那日般驚惶失措,可也不應該是這樣閒適呵! 瞧她那自得的模樣,仿佛是在將軍府作客的,全然沒有那種等待父兄判決的誠惶誠恐。 "不過半旬之前,你冒死跪在雪地,只求見我一面,好赦去你父兄之罪,而如今你卻自得得宛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矛盾得讓人摸不透。" 即便視線依然停留在那紅豔豔的紅梅上,但那冷然的聲音依然讓銀舞知道來者便是掌握他們方家生死大權的人。 她垂下頭,旋即回過身,跪在地上行禮。"民女叩見將軍。" "抬起頭來。"邁進房門,鑒鋒大方的端坐在椅上,命令他說。 銀舞依言抬頭,不發一語,只是睜著澄澈的雙眼無畏的直視著他。 鑒鋒的視線來口穿梭跪在地上的她,仔仔細細地將她病癒後的容顏刻進腦海裡。 當頰上的死白染上醉人的淡紅,當平緩的神色取代喘促的呼吸,平靜之下的她更顯出一種落落大方的自信美。 小小的瓜子臉上,配著光潔的額、透澈的大眼、小而挺的鼻樑和紅豔豔的櫻唇,再加上那纖弱的體態,她合該是那種能夠吸引男人的女人。 但憑他的身分,天下的美女他看得多了,方銀舞真正吸引他的,並不是那絕倫的美,也不是那纖弱的體態,而是那種他從不曾在別的女人身上看到過的勇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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