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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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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一般人若見此狀都應該趕緊回避,但偏生她的雙腳才落地,就有人不識相的湊了上來。 「愛愛!」一聲低喊,仿佛帶著點壓抑的情緒,但若細看,卻發現這男人眸中正閃現著一抹似淫似奸的算計。 連頭都沒偏,愛愛完全沒有將目光詞向來人,反倒輕巧的舉步前行。 男人不死心,又低喚了一聲,「愛愛,你聽我說。」 「額駙該喚的是容掌櫃,直呼奴家的閨名似乎不甚適當。」她頭不偏,眼不轉,就是看也不看身側的他。 「愛愛,咱們需要這麼生疏嗎?」 「為啥不用?」她反問,語氣之間難掩一絲激憤。 可她幹啥要為了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男人激憤呢?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冷漠以待是最好的方法,其餘的就不用再說了。 想到這裡,愛愛的氣平了,轉身看向一身華服的羅歆。 「愛愛,你還是這麼美!」 「可我美不美已經不幹你的事了。」一句話堵死人是她的看家本領,她可沒那耐心去同人周旋,尤其是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話聲才落,她已經毫不客氣的轉身,打算進客棧去找人,懶得和他多說,但羅欹卻一把扯住她,阻止了她的腳步。 「你來這兒,是要去找龍大當家的吧?」 愛愛不語,一雙眼瞪著他,充分表露出「甘卿啥事」的疏離。 「愛愛,這檔子生意你就別同我搶了。你也知道這瑞堂洋行是我辛辛苦苦才建立起的基業,我不想被人說是吃軟飯的傢伙。」 這算什麼。動之以情嗎? 很可惜的是,她已經不是昔日的容愛愛,她現在軟硬不吃,若羅歆沒來求他,她或許只是來瞧瞧,但羅歆求了,那她若是沒將這生意搶到手。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嗎? 「你家的邢大掌櫃已經在市井放話,說我是女人當家。所以那龍天行鐵定是因此才不願與我合作,而找上瑞堂洋行,既是如此,你又怕什麼呢?」 「我不是怕,只是怕這般的竟爭會傷了咱們的情誼。」羅歆軟言說道。 「就算我倆之間有什麼情誼,兩年前就已經消失殆盡了,你現在來同我說情誼豈不可笑!」愛愛冷嗤,豔麗的臉龐上盡是不屑,絲毫沒有半絲的留戀。 「愛愛,一定得要這樣嗎,做不成夫妻便是仇人?」 「我們會成仇人不是因為做不成夫妻,而是因為你那下流勾當。」她直言,一點也不畏懼對方如今已不是市井小民,而是高高在上的堂堂十額駙。怎麼說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 可說真格的,額駙又如何,她連那賀臧貝勒爺都沒放在眼底了,一個小小的額駙又有何懼? 「你這是真打算與我為敵了?」他眯起了眼,方才的柔情萬千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善。 「我沒興趣與你為敵,只不過這做生意是各憑手段,你有本事我自是搶不過你,可若是你沒本事,你那瑞堂洋行最好儘早關門。」 「你……」被愛愛的話堵得臉上一陣青白交錯,羅歆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而愛愛也不喊疼,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眼光充滿了挑釁。她倒要瞧瞧他能拿她如何。 「你真的執意與我為敵?」他恨聲問。 一直以來,容愛愛在他心中就是一個疙瘩,因為她的存在,他得時時面臨著欺君大罪,甚至不太敢讓他的格格夫人出門,生怕在外流傳著的一丁點傳言,會毀去他長期以來的努力。 所以他在愛愛開了洋房商行之後,也在京城裡開設了一家瑞堂洋行,賣的東西比她的便宜,也比她多,成心就是想要鬥垮她,然後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逼走她。可誰知道,從前看似柔柔弱弱的她,卻在發生那件事之後,突地搖身一變,成了個悍婆子。 做生意的手腕是一等一,許多王公貴族的格格、福晉都是她的座上嘉賓,讓她的生意愈來愈佳,人面也愈來愈廣。 現下要動她已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可是隨著她的日益坐大,他的心情也就日益低沉。生恐東窗事發的他,更是想盡辦法要除去她。 所以這次他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龍家的生意,因為只要有了龍家的奧援,他相信要鬥垮她指日可待。 「反正在你的心裡,本來就信奉著『非友便敵』這四個字,至於我可不承認咱們是朋友,所以做敵人就做敵人吧!」愛愛絲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說她的心裡還殘留著任何一絲的情分,也早就隨著那日她和囡囡墜落崖底而灰飛煙滅。 本來她想如果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既然他執意要找她麻煩,那她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 「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走著瞧!」狠話一撂下,氣怒的羅歆狠狠地摔開了她的手,拂袖而去。 至於愛愛則是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走著瞧便走著瞧,她怕誰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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