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擁妻自重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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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在富庶的江南做了兩任的知府,自然富得流油,就算她爹娘亡故,大部分的銀錢都被收回公中,可她爹在未過世之前,為她留下不少傍身的銀子和那座秘密的金礦。 之前她傻乎乎地守著那些銀子,不敢動用分毫,就怕惹怒了沐老夫人,可最後卻全都被沐家給哄了去,這一回她可不再傻了。 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她便細細的安排了一切,至於沐老夫人心心念念的那座金礦,也早已被她不動聲色地掌在了手中。 只是,活了兩世的她卻沒想到,沐老夫人竟然會心狠至此,原來他爹娘的亡故根本不是壽終,雖然如今她還找不到確實的證據,但是從芳連打探回來的消息看來,一切只怕都是沐老夫人陰狠的手段。 沐老夫人向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若是沒有緣由,又怎可能為了一個不是心腹的下人這樣盡心盡力? 無論如何,這筆賬她已經算在沐老夫人的頭上了。 在紅殊為她梳頭時,她的思緒飛快的翻轉著,盤算著這陣子打聽來的一切,試圖找出更多關於她爹娘身亡的線索,卻被一道粗魯但熟悉的聲音打亂了心緒。 「怎地一點都沒有喜慶味兒?沒掛紅綢也就罷了,難不成沐家窮得連梳頭婦人也請不起?整個院子冷冷清清的……」 沐修塵聞聲一愕,明明是偷偷進京不能現身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她是知道他任性,可也不能這般任性吧? 因為一早起來就沒踏出過芳菲院一步,連帶的紅殊和芳連也都因為沒有人手而忙得團團轉,所以她壓根就不知道楚元辰跑死了幾匹馬也要親迎的事情已經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心裡一急,才走了幾步正要出門瞧瞧時,芳連已經從外頭匆匆步入,附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臉上的焦急頓時斂去,不動聲色的又回身坐回妝台前示意紅殊繼續。 要說他當真是為了她抗旨回京,她是一萬個不相信,可她卻相信他之所以會這麼做,至少有一部分是為了她,哪怕只是占了萬分之一,那也足夠暖她的心了。 她相信他不是一個沒成算的人,既然敢這這麼做,必然已經盤算好了一切,她該相信他的本領。 「嘖,原本外頭傳說沐家人瞧不起本王倒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不行,本王得進宮去同皇上說道說道。」楚元辰才邁進芳菲院的腳,又旋了個方向,俐索的要邁出門去。 沐修塵一直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當然沒有錯過緊接著在他這番話之後,呼啦啦響起的一連串告饒聲。 聽得消息急匆匆奔來的沐二爺,一邊喘著氣,一邊同楚元辰解釋道:「王爺可千萬別誤會,這不是想著塵姐兒出了門之後,到了穆王府,才能正式拜堂,等到上了花轎便要匆匆去西北,為了不折騰塵姐兒病弱的身子,今兒個才會一切從簡。」 沐二爺張口就是一通他們這是不計毀譽,真心為沐修塵好的話語,聽得房裡頭的沐修塵忍不住笑了。 楚元辰則是很粗魯的罵道:「放屁!」 許是在軍中待得久了,他粗魯慣了,再配上臉上的刀疤,那氣質哪裡像個王爺,說是個土匪也是有人信的。 「王爺明監啊,那塵姐兒是我大哥留的獨苗,如今大哥大嫂已經離世,咱們這些做祖母和叔父的,自然也會想著多看顧一些。」 「真的是疼她?」楚元辰語氣微揚,原本瞪大的眼倏地眯成了一條縫,直直盯著沐二爺,似是想要分辨他話語的真假。 過了一會兒,楚元辰微微點頭,就在沐二爺以為他信了自己的話,一顆心正要放回原住時,楚元辰冷不防的又發難了。 「疼她?!你們也好意思說疼她!可別打量著我不知道,雖然本王不在乎爺的女人帶多少的嫁妝嫁給我,就算一兩也沒有,只要本王樂意,也會捧著她,但你們沐家也忒缺德了,一個你們家的嫡出姑娘出嫁,還是嫁給我這個堂堂王爺,你們就讓她帶著那麼寒磣的嫁妝,是想讓我王府裡的那些人一口一唾沫的淹死她,還是存心想教我看輕她?」 楚元辰的這番數落,把沐家人心裡頭的打算給說了個七七八八,就見沐二爺的臉頓時紅得像猴子屁股,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穆王究竟是來迎親的,還是來結仇的?那樣的嫁妝還寒酸?都已經讓他的妻子心痛得咬牙切齒了,還能說是寒酸嗎? 沐二爺在心中咒了楚元辰的祖宗十八代,可偏偏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家理虧,若真讓眼前這這個渾的給拖到了皇上面前說公道,便是貴妃從中斡旋,只怕沐家也討不了好,更槽糕的是,要是真惹了皇上生厭,只怕婉娟那太子妃的位置便連構都構不著。 萬般無態之下,沐二爺只好又道:「瞧瞧,王爺這不又誤會咱們了嗎?」 「怎麼又誤會上啦?」楚元辰斜睨著他,雙手環胸,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再加上那臉上蜿蜒的疤,看起來著實嚇人。 「這不今日兒發嫁往西北去,路途遙遠,咱們家老夫人不放心在嫁妝裡頭放太多的現銀,怕招人嫉恨,要是半路遭劫,咱們家姑娘能找誰哭去?所以都替她換成了銀票,等會兒就會交給她了。」 「交給她?那多費事,不如直接交拾我,我替她保管著,等到了王府,我就還給她,這樣保證萬無一失。」 「這……」沐二爺猶豫了,瞧著楚元辰的眼神帶著一絲懷疑。 「莫非之前都是糊弄我的?就我所知,我媳婦的爹可是待過江南一帶的,那兒有多富庶在朝的誰不知道,他驟然離世,財富也都盡歸你們沐家公中,你們沐家拿那副破爛嫁妝就想打發人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咱們沐家怎麼樣也不可能虧待了塵姐兒,王爺若是再血口噴人,那就上萬歲爺面前說道。」沐二爺虛張聲勢地恫嚇,但心中已盤算著脫身之道。 「若說我是血口噴人,那也得拿岀證據來,就憑那副破爛的嫁妝,就連皇上也會贊同我說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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