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賊婆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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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徹底的瘋了,他當他是在收集像青青的女人嗎? 這種幾乎著了魔的執念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可眼下這種劣境,她能怎麼做呢? 拚死也不讓他帶走自己? 以她的狠勁,她自然可以這麼做,她也相信自己做得到,她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她並不眷戀生死,只是…… 不舍呵! 雖然明知那個男人不會屬於她,但卻忍不住的奢求,即使只能靜靜地待在他身邊也沒關係。 「只有蠢貨才會把冒牌的當寶兒!」看不慣段仰卿那種甕中捉鼈的得意勁兒,宇文丹花忍不住反唇相稽。 「那樊衣甫不也把你當成了掌中寶嗎?」難不成樊衣甫也是蠢貨? 如果他不是蠢貨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歐陽青青壓根沒死。 而他就是這麼根深蒂固地相信著,所以不管宇文丹花看著他的眼神有多鄙夷,有多陌生,他就是相信她是青青。 所以即便要傾盡所有、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你可知道這陣子為了留在京城,我有多艱難嗎?」段仰卿推開懷中的宇文汝花,向前逼近,伸手用力箝住宇文丹花那尖細的下頷,雙眸逼視著她問道。 福嬸見狀,心急的沖上前想要拉開段仰卿的手,卻被他的手下攔阻,硬是把人給架走。 「不要傷害福嬸!還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可是有錢有勢的土財子,在這年頭只能使得上銀子,能過得多艱難? 「知道樊衣甫是怎麼對付我的嗎?他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堆人,天天像鬼魂似地追殺我,要不是我警醒,早已不知死了幾回了。」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使計勾搭上了宇文汝花,任誰都想不到,他消失的這段時間,最常躲的便是她的閨房。 「樊衣甫他怎麼會……」 他不是明明答應過青青姑娘,不會取段家兄妹的性命嗎? 當年最痛最恨的時候都沒有下手了,如今又怎麼會自毀諾言呢? 難道說……是因為她嗎? 意識到這個可能,宇文丹花的心驀地宛若擂鼓般瘋狂躍動著,他那出人意料的行徑,再加上那個憐惜中帶著激狂的吻,讓她早已絕望的心悄悄竄出一抹希望。 「怎麼不會,他惱恨我傷了你,自然將賬算在我和妹妹的頭上,所以才會這樣鋪天蓋地地追殺我們洩恨。」 「那也是你們自己招來的。」宇文丹花冷冷地說道,完全不同情。「再說,你既然知道樊衣甫想要取你性命,那你還敢來招惹我,你就不怕他會再找上門嗎?」 雖然已經決定不與他搏命,但是宇文丹花被激起的烈性子,還是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他不會這麼做的!」面對宇文丹花的威脅,段仰卿絲毫不畏懼,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怎麼可能不會?」冷聲嗤笑著他的異想天開,初時她不曉得樊衣甫做了什麼時,她還沒有自信,可現在知道樊衣甫為她所做的事,她便由衷的相信一旦他知道她是被段仰卿帶走的,絕對會掀起濤天的怒氣。 「因為你會親口告訴她,你想離開他,你想以他的心高氣傲,他還能插手管這事嗎?」 「你別傻了,我不是善良的歐陽青青,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我恨不得樊衣甫能給你一些教訓,又怎麼可能為你撒謊?」 段仰卿的雙手突然緊握住宇文丹花的細頸,那力道幾乎讓她以為他要捏碎她的骨頭,而她只是緊抿著唇,說什麼也不願開口求饒…… 這究竟是誰在作夢,誰是清醒,宇文丹花都要搞不清楚了。 仰首,望著眼前的醫鋪子,她的步履驀地頓了頓。 不過是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嗤笑著段仰卿的癡人說夢,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會心甘情願跟他回苗疆。 誰知道她今日就必須前來,親自向樊衣甫說她是心甘情願要跟段仰卿回苗疆去。 原因很簡單,因為段仰卿挾了黑風寨所有遺孀的性命,逼得她非這麼做不可。 其實,這樣也好! 段仰卿這個人外表雖然看似人模人樣,可是內心卻黑暗奸狡無比,這麼做或許可以讓樊衣甫保一時的安泰。 也好……真的也好…… 心中想著好,眸中卻流著淚,宇文丹花伸手揩去了眼角的淚珠兒,然後抬腳跨進了門檻。 沒有預期中的暴跳如雷,更沒有惡狠狠的瞪視,端坐藥案之後的他,只是冷冷地抬眸望了她一眼,便像現場沒她這個人似的。 倒是一旁的虎子拚了命的對她擠眉弄眼,瞧虎子連氣都不敢吭一聲的模樣,看來對於她的擅自離開,樊衣甫只怕真是氣壞了。 「今兒個天氣真好。」 宇文丹花平心靜氣地朝著樊衣甫走去,狀似不經心的說完這句話,心中暗自數數兒。 一、二……還來不及數三呢! 樊衣甫已經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兒似的,整個人搖身一變成了被觸怒的猛獅。 「天氣當然好,好到不能再好了,可是我不好,很不好……」有人咬牙切齒的這樣說道。 要不是昨夜那一吻太過真實,他還真以為昨天的一切只是夢境一場。 這女人竟敢……在那纏綿的一吻之後拍拍屁股走人? 想到這裡,樊衣有的心火便驟竄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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