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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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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見將軍的臉色有多難看嗎?你還提什麼懸崖,想讓大家的命都送在這裡嗎?」捂人嘴巴的男人湊到他的耳邊低喊道。 「哦!」想起自家將軍那魔鬼般的脾氣,被捂住嘴巴的男人趕緊乖乖閉上嘴。 說話間雨再次越下越大起來,泥濘的山路更是崎嶇難行,再好的騎術都無法避免馬蹄子打滑。 「該死!」敖鷹的脾氣隨著馬蹄子打滑次數的增加而更惡劣。 嗚嗚~~將軍他好可怕啊!聽見他的詛咒聲,生怕下一刻那份怒氣就劈頭丟到自己頭上,手下們各個膽戰心驚。 下山的途中,隊伍的氣氛沉滯極了。 這群笨蛋曉得什麼,就算郁青天他們在崖下僥倖未死又能如何?世事如棋,如果這盤棋從一開始就是一面倒的,那還有什麼趣味可言。 哼哼!郁青天,若你沒死,我倒想看看你怎麼下這盤棋! 那日,郁青天抱著陳雨過跋涉在穀底的泥濘裡,大雨鋪天蓋地的下,沖得山上的泥土一起往下落。 腳下踩的都是混濁的泥水,滿眼望去都是雨幕,走到後來他根本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而懷裡的人體溫也越來越高…… 平生第二次,郁青天體會到那種無助到絕望的感覺。 所幸的是,老天爺還不想亡他們,居然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送了一個小木屋到他們面前。他抱著她沖進小木屋後,才發現他們已經凍得身體麻木了。 這木屋大概是山裡獵人打獵時暫時歇腳的地方,不但有簡單的灶具和家具,還存有少許的柴米,甚至梁上還掛著幾塊風乾的肉。 絕處逢生,郁青天的眼淚差一點就掉下來了。 而現在幾天過去了,大雨早就停了。在吃了他按照她的描述采回來的草藥後,她的高燒也已經退了。 這期間索中哲既沒出現來救他們,敖鷹那傢伙也沒追下懸崖抓他們,一切風平浪靜。 這些日子裡他遠離了朝廷大事的陰謀算計,每天曬曬太陽、釣釣魚、摘摘野菜……除了她的咳嗽仍牽動著他的心之外,日子過得說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他那個忠心到死的清官老爹,才體會不到這其中的樂趣吧! 他青天老爹的一句「皇家有恩于鬱家,姓郁的要世代忠良」既套住了自己,又套住了兒子,還要借著套住孫子,曾孫…… 這皇家做的還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啊!郁青天忍不住嘴角抽搐。 「咳咳咳……」驀的,裡屋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都已經咳了這麼多天了,那據說很有效的藥湯也喝了不少,卻總不見好轉。平生第一次,郁青天主動想念起索中哲。 藥?!對了,煎了這麼久的藥,應該已經好…… 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廚房已經佈滿濃濃的黑煙。 該死,他又把藥煎糊了!郁青天驚跳起來,卻混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知道在廚房裡團團亂轉。 「還不拿水潑?!」等到陳雨過忍著腳痛來到廚房外,灶台已經往外噴出火焰了。 「哦!」他這才醒悟過來,一把抓起一旁的水盆,從缸裡舀起一盆盆水往著火的灶臺上倒。 「咳咳咳……」陳雨過也趕緊打開門放出黑煙。 總算是及時發現,火勢很快就被澆滅了,黑煙也散了。她才剛松了口氣,轉身卻發現郁青天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往灶台裡一盆盆的倒水。 那只被充當成藥罐的倒黴砂鍋,早就摔碎在地,燒成焦炭的藥材和滿地流淌的水,將廚房搞得一團狼藉。 「別再往灶台裡倒水了,火已經滅了。」再倒下去恐怕整個廚房都會被水淹了!陳雨過趕緊叫住他。 「滅了?」郁青天這才停下手,俊朗的臉又是黑灰又是髒水的,弄得像只花貓似的。 「噗……」哧。她笑出了半聲,忽然想起他們仍在冷戰,趕緊收住笑顏。 可滿心滿眼刻印的都是她的郁青天,又怎會忽略她的一顰一笑呢? 「雨兒你不再生我的氣啦?」郁青天驚喜的道。 「誰說我不再生你的氣了?」陳雨過努力裝出生氣的樣子,可面對一個弄得自己像只花貓似的大男人,她又怎麼氣得了?當下一臉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雨兒你就原諒我吧!」見她似有軟化的跡象,他把握住機會辯解起來,「那天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怕你著涼了才脫掉你的衣服,抱著你睡也只是……」 那日她醒來,發現他們竟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氣得一腳將他踢下了床,之後任憑他怎麼解釋她都不聽。 「你還說?!」他居然大剌剌的說起那天的羞事,陳雨過的小臉一下子爆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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