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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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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沛的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孤寂,粗臂上那一滴滴鮮紅的血竟像滴在她的心裡,此刻他不再是那個恐怖的男人,而是一個受傷的孩子。 許慈不由得為他覺得難過,甚至有一種想抹去他肩上孤寂的衝動。 「慈兒,你怎麼了?」南宮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沒、沒什麼。」許慈猛地驚醒,尷尬的紅著小臉說道:「我、我給你敷藥吧!」 真是的,剛剛竟然在一瞬間,同情起那個惡劣的男人。 「好。」南宮旭伸長了脖子,露出方才被南宮沛緊扼住的傷痕。 許慈細心的幫他包紮傷口,不期然的,她又想到了那只被自己咬傷的大手。她記得很清楚,他走開時那傷口還在滴血呢! 「慈兒,你在想什麼?」南宮旭察覺到她分神了,柔聲問道。 「呃……沒、沒什麼。」許慈心虛的說。她怎能告訴他,她正在擔心一個剛才差點扼死他的男人。 幸好南宮旭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發現她的異常。 「其實三哥的心裡也很苦的。」他慢慢的回憶著,「我記得三哥曾經愛上一個叫蘭兒的女孩,後來不知怎麼那女孩卻死了,然後三哥整個人都變了。」 「那兇手抓到了嗎?」她關切的問道,沒意識到自己過於關心的語氣。 「沒有,不過大家都認為是三哥自己做的。」 「怎麼會?那他的心一定很痛吧!」許慈呢喃道。 心愛的女人死了,自己卻被誤會是殺人兇手,而誤解他的人還是自己的親人,如此接二連三的打擊下來,就算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啊! 莫名的,許慈的心也為此疼痛了起來。她想她有些明白他的玩世不恭、他的邪佞無情、他的反復無常了。 「你似乎不相信他是兇手?」南宮旭打量她的表情,試探問。 「嗯!我相信不是他做的。」許慈毫不猶豫點頭。 他的眼神雖然冰冷,卻不是嗜殺之輩;而且剛剛她有注意到,當他說起藏寶圖的時候他的眼神清明,也不是什麼貪婪之徒。 「好小姐,我石頭總算沒有白救你。」一個大嗓門平空響起,是去樹林裡收集枯枝的石頭回來了。 石頭身手利落,不多時篝火就嗶嗶剝剝的燒了起來。夜被火焰烘烤得暖暖的,三個人的臉也被照得一陣明一陣暗的。 「呃……南宮沛的手上還有傷,石頭哥你是不是去給他敷個藥呢?」那血淋淋的大手總在許慈的眼前出現,她有些良心不安。 「許小姐,你不知道我家爺的脾氣,這時候沒人敢勸他的。」石頭歎了口氣。 也許因為許慈是第一個肯相信爺沒有殺死蘭姑娘的外人,所以感激之餘,他的言辭行為中也對她多了幾分尊重。 「那他……」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中老是掛念著那個眾叛親離、孤立無助的男人。 「慈妹,你去看看三哥。」南宮旭推她一把。 「可是你的傷……」許慈有些遲疑的蹙眉。 「我的傷不礙事,再說也有石頭照應著,你就去看看吧!」南宮旭拍拍她的頭,要她寬心。 「是啊,是啊!五爺的傷有我看著沒事的,許小姐你就去吧!我們爺就在前面的水潭邊。」石頭也殷勤的道。 因為許慈的關係,石頭對南宮旭的態度也客氣起來。再說,沒人去勸勸爺,爺恐怕真會讓那血流到天亮呢!而且他也看得出,爺對這位許小姐的態度和其它人是不一樣的。 「好,那我去去就回來。」許慈站起身,拿著藥瓶往水潭那走去。 「五爺,不是我奉承你,你的眼光可比我們爺強多了。」身後傳來石頭的誇讚聲。 南宮旭回答了什麼許慈沒聽到,可是她卻知道自己的臉因此而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樹林中間有一汪水潭,此時正水氣氤氳,一輪彎月冷冷的照著,更增添了幾分清冷意味,而坐在潭邊的男人沉默得有如雕塑一般。 許慈來到他身後好一會兒了,可南宮沛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似乎沒察覺她的到來。她偷眼瞧去,只見他劍眉朗目、鼻樑高挺,輪廓和旭大哥有些相似,只是更為深刻而已。 平心而論,他其實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呢!只是他的表情不是玩世不恭就是冷峻嚴酷,冷厲的星眸更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懼。 可此刻知道了他曾經愛過,還飽嘗失去愛人的痛苦之後,許慈那顆軟綿綿的心更是柔軟得一塌糊塗,望向他的眼眸裡充滿了同情。 「你要做什麼?」他忽然低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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