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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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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殺死她了!」南宮沛整個人失魂落魄,臉色更是如死人一樣慘白。 「爺,許小姐沒事,她沒事啊!」淩海蹲下來試了試許慈的鼻息,發現雖然有些微弱,但仍屬正常範圍。他試圖喚醒他的爺,可這次他的聲音卻穿不透南宮沛的耳裡。 「我殺死她了!為什麼我總是殺死自己喜歡的人?」在幻覺裡,這次景象和多年前的重迭在一起,南宮沛語無倫次的狂喊,「他們說的對,兇手,我是一個兇手!」 他的眼眸裡淨是混亂與內疚,左手抓住了才剛扼住她喉嚨的右手一使勁。「喀嚓」一聲,中指已經給他拗斷了。 淩海被爺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眼見他抓住了右手食指還要拗,急中生智一把抱起了暈倒在地上的許慈塞進他懷裡。 「爺,您瞧瞧,許小姐沒事!」他大著膽子抓著南宮沛沒受傷的手,湊到許慈的鼻下。「您看,真的沒事!許小姐還有呼吸。」 雖然微弱,可指尖仍能感覺到一種溫暖的氣息。 「沒事、沒事,我的小慈兒真的沒事。」南宮沛滿臉的狂亂消退了一些,不斷喃喃自語著。 「爺……」見狀,淩海才松了口氣,卻驚見爺整個人好似玉山傾倒一般,連帶在他懷裡的許慈一起壓了過來。 天哪!他淩海雖然也算孔武有力,可是這兩個人一齊壓過來,也讓他好不狼狽呢! 他好不容易才將人扶穩了,南宮沛身後卻忽然探出一個腦袋,手裡還拿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 「呃,你是……」淩海被他嚇了一大跳。 「草廬主人孟三。」那人笑嘻嘻的自我介紹,「我怕他在瘋狂之中會傷了他的心脈,所以就封了他的穴道。」 「原來如此啊!有勞孟先生了。」 可是看看自家情根深種的爺,再看看爺懷裡差點被掐死的許慈,這一對還真是前途多難呀! 「唉!」一種無力的感覺充斥了淩海的全身。 南宮沛一醒來就守在許慈的床前,她沉沉昏睡著,臉上那駭人的紫色已經消退,臉色除了有些蒼白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她還好吧?」雖然被扼住脖子的不是他,被傷了喉嚨的也不是他,可他的聲音卻是嘶啞的。 「嗯!喉嚨有些受傷,恐怕聲音會啞上幾天,其它沒什麼大礙。」草廬主人簡單的回答道。 她沒事,她沒事!南宮沛那顆自她昏迷後就一直提在半空的心,終於有些放下了。 「唉!不是我愛說你,你是怎麼當人家相公的?小兩口就算有什麼意見不合,也不能死命的掐住小娘子的脖子呀!」草廬主人對許慈很有好感,一逮到機會就開始碎碎念,「再說,這些日子多虧了小娘子辛苦照顧你,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你這做人家相公的一點都沒有相公的樣子,別說體恤了,還……」 「我確實沒有做人家相公的樣子。」南宮沛緊皺眉頭,黯然的望著床上那張虛弱慘白的小臉。 他粗大的手指撫上了她細緻的肌膚,目光觸及她的頸間,那被他掐過的痕跡印在雪白的肌膚上,讓他狠狠的震了一下。 天哪!他、他差點就殺死她了!他無法想像,如果不是淩海及時阻止他,那結果…… 「天哪!」他痛苦的低吼,顫抖的手指撫摸上那半圈微微突起的紫紅色印痕,那雙狹長的黑眸裡滿是狂亂的神色。 一模一樣的扼痕、一模一樣的纖細脖頸、一模一樣的…… 南宮沛曾經堅信自己不會是殺死蘭兒的兇手,即使她是死在他的房中,即使身邊的人都認為是他殺的,即使……可如今看著許慈脖子上鮮明的掐痕,他忽然不再那麼確定了。 他無法想像一覺醒來竟然發現她被自己扼死在枕上的感覺是怎樣的,他甚至無法忍受想像自己會傷害她的事! 「唔……」許慈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於是努力睜開了黏在一起的眼睛,居然就看見了一雙大手。 昏迷前的恐怖記憶太過於深刻,恍惚中她還以為它們又要來掐她的脖子了。她嚇得尖叫,雙手趕忙護著脖子在床上瑟縮成一團。 她、她果然怕他了!南宮沛的眉眼痛苦的皺成一團,自責的情緒重重籠罩了他。 「呃,你……」許慈想說什麼,可是她的喉嚨痛得很,只能發出一些沙啞的單音。 南宮沛無言的盯著她,過了一會,轉身狂亂的沖出草廬。 淩海見狀,也跟著他的爺離去,深怕爺在自責之下,做了傷害自己的事情。 強烈的勁氣使得他們身後刮起了一陣小旋風,草廬裡的許多東西被吹得一團亂。 看著他們接連跑掉的背影,許慈怔怔的坐在床上,忘了害怕,半天回不過神來。 「嘖嘖!」真不知他這可憐的草廬還能抵抗幾次人造旋風!草廬主人一邊忙著收拾,一邊為自己居然救了個火爆浪子而哀聲歎氣。最可憐的是,他還得勸那個比他更可憐的小娘子,「你就別擔心了,你家相公很快就會回來的。」 淩海原本以為他的爺只是想去外面透透氣而已,孰料他居然越奔越快、越跑越遠,甚至還在樹林裡狂笑起來。 「爺,您怎麼了?」他顧不了以下犯上,搶上前攔住了南宮沛,問道。 「你知道嗎?她才對我說她不相信是我殺了蘭兒,可是才一轉眼我就差點殺了她!你說還有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哈哈哈哈……」南宮沛狂笑出了眼淚,他的笑聲簡直比哭聲還要令淩海害怕。 「爺……您不回草廬嗎?」淩海戰戰兢兢的,只希望回草廬後許慈能夠安撫他的狂亂。 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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