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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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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疫病?」赤烈伸進懷裡摸銀子的大手僵住了,「你是說這裡出現了疫病?」 想起小傢伙臉上的潰爛,還有從他醒來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聽見外頭的人聲,甚至連聲狗吠都沒有,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的不正常! 如果真是疫病……他有些不寒而慄。 「嗯。許多人都死了,村裡的大夫也早就逃走了。」梅憐白點點頭。 「你、你為什麼要害我?!」他就像只被激怒的獅子,猛撲到她身上。 「嗚~~」措不及防之下,她整個人被他撲倒在地。 桌子被撞倒了,連帶藥碗、藥罐也碎了一地。 「說!」赤烈雙眸赤紅,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牢牢掐住她纖細的脖子,令她難受得直翻白眼。 「壞人,你是壞人!放開我姊姊!」小白看見陌生男人欺負姊姊,立刻像只小老虎一樣沖過去,跳到他背上。 奈何人小體輕,根本起不了作用,小白乾脆朝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嗚~~」赤烈吃痛,反身就要揮出一拳。 「即——咳咳……別打我咳咳咳……我弟弟!」梅憐白的脖子才松了些,就拚命的抓住他粗壯的手臂。 看看被他壓在身下,和騎在他背上的,赤烈不得不承認這對姊弟無論哪一個都經不起他的一拳。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來,他只得長歎一聲——放棄了。 赤烈翻身躺在地上,隨手將背後的小猴子抓過來,放在自己受傷較少的肚子上。 「把小白給我,他會傳染給你的。」悔憐白坐起身,伸手要接過小白。 「我覺得手裡抓個小人質比較安全。」他狡猾的道,「再說,要傳染早就傳染了。」 「可是……」 「就這樣吧!」他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再多說。 在赤烈看來,死於沙場和死于瘟疫其實沒什麼兩樣,只是沒那麼轟轟烈烈罷了。對死人來說,那些榮耀、名氣的,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只不過那對狡猾的皇帝爺孫倆,會少一個能為他們跑腿賣命的傢伙罷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在這沒沒無名的小村裡,鐵穆耳到處找不到人的苦惱樣子,就很值回票價了。 「哈哈哈……」赤烈想到開心處,不由仰天長笑。 還真是個怪人!一會兒凶得要命,一會兒又狂笑,梅憐白偷眼瞧他,暗暗咕噥。 習武之人的肌肉十分強健有力,赤烈的腹部也是如此,不但強健,還很有彈性。 小白一會兒站、一會兒坐的,玩得不亦樂乎,壓根忘了自己剛才還狠狠咬了他一口哩!更忘了要逃回姊姊身邊去。 「為什麼要連累我?」赤烈也由著他玩。 「我……」她囁嚅。 「說吧!我不會殺你的。」就把這場瘟疫當成他的劫數吧!赤烈也算是豁達的人,發作一番也就想通了。 「我真的不想害你。」梅憐白趕緊聲明。 「哦?」他斜睨她一眼,摸摸頭上鼓起的大腫包,又暗示的看看還坐在他肚子上玩的小白——誰都看得出這孩子已經染上疫病。 「如、如果我不打昏你,你一定不願意來的。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啊!」她急急申辯,「而且我也給你喝過藥了。」 「喝藥?那碗烏漆抹黑的東西?」赤烈想起那股味道還覺得有些噁心。 「嗯。」梅憐白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也一直在喝,應該會有效吧!」 「哦?」她看起來也不怎麼好呀! 「不信你看,我真的沒傳染上。」看出他眼裡的不信任,她急急的拉起袖子,讓他看看瘦骨伶仃的手臂。 「嗯。」的確沒發現潰爛的疤痕,赤烈點點頭,「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藥有效吧!」 見他終於相信自己,梅憐白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連累我?」他將一切看在眼裡,表面上不動聲色。 「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她只是個瘦小而長相平凡的小丫頭,可當她說這話時,身上似乎籠罩著光芒,尤其是那雙眼,散發出強烈的光彩。 受到那光彩的吸引,赤烈心臟怦然一動。 「我對你也算有救命之恩吧!」她猶豫了下,終於問道。 「怎麼,還想挾恩以報啊?」他的濃眉一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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