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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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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努哈爾只得放手。 礙於赤烈的命令,沒人敢去阻攔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體面」的欽差連滾帶爬的逃出包圍。 「護、護駕啊!」欽差又是跺腳又是狂喊。 聖駕根本不在這裡,這是護哪門子駕啊?努哈爾等人看著他醜態百出,只覺得好笑。可此時形勢緊張,他們握住兵器的手掌濕漉漉的都是汗,誰也沒心思真的發笑。 「元、元赤烈,你可知罪?」龜縮進侍衛的保護圈裡,欽差又一次恢復囂張。 「剛才沒嚇著你吧?」赤烈根本不理會他,只關心被自己小心護在懷裡的梅憐白。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你就不怕你的前程……」她怔怔的望著他的俊臉。 不同于南人線條柔和的長圓臉,他的輪廓深刻,膚色也回異于南人的白皙,高大挺拔的身材更給人一種能夠堅實依靠的感覺。 而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那雙虎眸其實不是純然黑色的,而是帶著碧色,這正是色目人的標誌之一。 「你真的不知道?」他用專注的碧眸凝視著她。 「我……」梅憐白囁嚅。 對於生活在蒙古人鐵蹄蹂躪之下的南人們來說,身居高位的色目人和蒙古人一樣是他們的仇人。可——望著這雙情意深濃的美麗眼眸,她心中充盈的只有一種叫做「愛」的東西。 梅憐白又一次領悟到,其實自己心中早就住進了一個叫做元赤烈的男人! 「那——就問問我的心吧!」 她還沒明白過來,赤烈已經抓住她的小手,放進自己的衣襟裡。 他的胸膛堅硬如鐵,肌膚乾爽溫暖,最令她欣喜的則是那顆穩穩跳躍的心。 「撲通」、「撲通」……那聲音似乎在說「愛你」、「愛你」、「愛你」…… 她好喜歡這個聲音啊! 情不自禁的,她將纖耳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平穩的心跳聲,她那顆一度彷徨、狂亂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嗯~~他身上有汗味、馬匹的味道,卻不讓人討厭,反而增添了屬於男子漢的驃悍…… 恍然間,身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小巧的鼻尖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眷戀的輕蹭著。 「憐白,相信我!」赤烈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道。 梅憐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推到努哈爾的懷裡。 「好好照顧她!」趁著努哈爾手忙腳亂的時候,赤烈丟下一句,人已閃出侍衛們的護衛。 「赤烈……」 「大諾顏……」 在梅憐白和努哈爾的齊聲驚叫聲裡,欽差帶來的人將他團團圍住了,出鞘的刀劍也齊齊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想不到被皇上喻為『大元第一勇士』的元赤烈,也會有落到我手裡的一天!」欽差囂張的大笑。 他才剛探出頭,就見寒光一閃,頓時囂張的大笑變成了淒厲的慘叫。卻是赤烈冷不防丟出手裡的匕首,削去他一小片耳垂。 「落到你手裡?你話說得早了些吧!」赤烈微嗤。 「你、你想怎樣?這、這裡有幾百雙眼睛都看見你、你殺了幽溪縣令,難、難道堂堂大、大諾顏還要抵賴不成?」欽差的身子抖得不象話,卻還嘴硬。 「我元赤烈當然不會抵賴,只想成就大人一個天大的功勞而已。」赤烈伸出雙手,做出束手就擒的姿勢。 「來人啊!將一干人犯都抓了!」欽差是典型傷疤沒好就忘了疼痛的傢伙,立刻氣焰囂張起來。 「欽差大人你可別忘了,有幾百雙眼睛能作證,殺死幽溪縣令錢大志的是我元赤烈一個。」赤烈話中有話。 「這……」雖然不能將他的同黨一網打盡,他的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可一想到丞相一直扳不倒的死對頭,如今成了他的階下囚,他心中的那股滿足立刻沖淡了那些不痛快。 何況,自己這下居功厥偉,等丞相論功行賞起來,一定少不了他大大的好處。 呵呵!欽差越想越開心,作起了升官晉爵的美夢來。 「不!赤烈哥哥……」看見赤烈被抓住,梅憐白驚叫一聲,想要衝到他身邊去救他。 「別去!」努哈爾將她的胳膊抓得死緊。 「放開我,快放開!」她拳打腳踢的。 笑話,他怎麼可能放開她?!努哈爾自動過濾她的話。 雖然他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大諾顏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但在上回慘痛的教訓中知道,在大諾顏的心裡,這女子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還要重要。既然如此,他怎麼還敢放她去送死呢? 「放開我!放開啊……」 「還不帶她走!」被五花大綁的赤烈沖著努哈爾大喊。 「可……」努哈爾還想說些什麼,對方為數眾多的士兵已聚集過來。 他的手下雖能夠以一擋十,卻無法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中將一個弱女子平安帶出幽溪縣城。唉~~想來想去,大諾顏的做法似乎是唯一的可行之道。 「你們幾個留下保護大諾顏,其他人跟我走!」努哈爾當機立斷,點了幾個人沿途跟著赤烈回大都,自己則挾著梅憐白翻身上了馬背。 「放開我,我要陪赤烈哥哥一起!放開……」事情既然是她惹出來的,她哪肯留下赤烈一個人受罪呢?她一邊掙扎,一邊嘶喊。 但是,赤烈仍是離她越來越遠了,終於就連影子也看不大清楚了。 「我的姑奶奶,你乖乖的待在馬上行不行?」這抱松了不行、抱緊了也不行,抱到微妙的部位更不行,偏偏她的力氣還不小,可憐努哈爾都快要制不住她了。 「不……」她不要離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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