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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雖然沈大夫和其它人都以為他是「盧郎」,可他一直都很明白,她在昏迷中仍念念不忘的「盧郎」根本就不是他!

  扒下「盧郎」的外皮之後,他梅亦白不過是個山賊而已,就算他再喜歡她又如何?一個打家劫舍的山賊根本就配不上她這樣美好的女人!

  該死,他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好好休息吧!」他用盡所有的自製力才說出這一句,隨即就像旋風似的卷出了房間。

  原來這就是被拒絕的滋味啊!

  她的指尖上仍殘留著他的溫度,鼻端仍能聞到屬於他的氣息,耳朵仍能聽見他關切的話語……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雨夜,他拖著受傷的腿將自己背下山去。雖然那時她的腦袋已經燒得有些胡塗,卻仍記得那寬闊的背帶給她的莫大安全感。

  雖然路途艱險,隨時都有滾下山的危險,雖然他們還得時刻擔心山賊會追上來,雖然他自己的傷也很嚴重,雖然……可那一刻她是真的相信這男人會保護自己,絕對不會將自己丟下!

  也因為如此,當她的小衣在他面前滑落時,她感覺更多的是尷尬、是羞惱,而不是單純的恐懼。

  此刻,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幕反復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他受傷的表情更是刺痛著她的心。她好想抹去他那心痛的表情,就像她渴望撫平他眉間的皺褶一樣!

  「唔……」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馬上就是有夫之婦了,不能再因為另一個男人而意亂情迷,就算只是想也不應該啊!

  睡吧!也許一覺醒來後,被他攪亂的心湖就能恢復平靜。畫伊拖著腳步來到床前。

  可她卻發現想要兼顧受傷的背和受傷的手指安全爬上床,以著俯臥的姿勢,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哦……」當她又一次粗手笨腳的弄痛自己時,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來.

  真是要命!

  她眼前浮現娘親手裡拿著厚厚的閨訓,苦口婆心的碎碎念——

  伊兒,難道你忘了娘親曾經教過你,大家閨秀要行不露足、踱不過寸、笑不露齒、手不上胸……

  她應該反省的,但一想到「行不露足、踱不過寸」這兩句,她就好想大笑呵!

  如果她真的將娘親那「行不露足、踱不過寸」的閨訓奉行到底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躺在臥虎山上某個地方了!

  她越想越覺得滑稽,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徹底將「笑不露齒」的閨訓丟到九霄雲外去。

  「哎呀!好痛啊!」這一笑扯痛了她未愈的傷口,畫伊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你背上的傷口癒合得很好,接下來就沒什麼大礙了。」仔細觀察畫伊的傷口之後,沈大夫終於做出結論。

  已經俯臥好幾天的畫伊聞言松了口氣。

  「接下來就不用再喝藥了,不過為了不留下疤痕,還是要繼續抹藥膏。」沈大夫一邊關照一邊放下帳子,給她整理自己的私密空間。

  「嗯,我明白了。」畫伊點點頭。

  「飲食上要吃得清淡些,忌食辛辣醬油……」沈大夫忽然覺得有些異樣,隨即明白這是因為一旁少了那個總是一臉焦急的高大男人。

  奇怪,按照盧小哥對小娘子的在乎程度,不應該忘記今天是複診的日子啊!何況盧小哥上一次還邀他這次一起喝酒來著,怎麼會……

  「今天怎麼沒看見盧小哥啊?」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盧小哥?沈大夫,您認識我的盧郎嗎?他在哪裡?」畫伊跳下床直沖到沈大夫面前,一迭聲的問道。

  「小娘子怕是睡胡塗了吧!如果老夫不認識你的盧郎,又怎會來給小娘子你治傷呢?」沈大夫撚著鬍鬚一笑。

  「原來……」大夫嘴裡的「盧郎」是指梅亦白啊!她的小臉垮下去,「我也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自從那日不歡而散之後,她已有好幾天沒看見他了,那日她的話一定很傷他的心吧?否則他不會躲她躲的如此徹底!

  想到這,畫伊心裡不由黯然。

  「小兩口鬧彆扭了?」沈大夫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們不是……」她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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