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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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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已經摸過了呢!」畫伊忽然舉起一雙手,美麗的鳳眸調皮的眨啊眨。 她的雙手本是在飛掠中抱住他以維持自身平衡,這一放手,她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的往外摔出。 「哦……該死的!」梅亦白反應迅速,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她撈了回來。 雖然是自己故意的,可想起自己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畫伊仍被嚇出一身冷汗。 感覺到她的顫抖,梅亦白也顧不得要保持距離了,收起一雙鐵臂將她摟得死緊。 「你這笨女人,差點就要摔死自己了!」他湊向她的耳朵,吼得震天響。 「我不叫笨女人,我叫薛畫伊!」畫伊「兇狠」的吼回去,可她的唇瓣卻帶著一抹淺笑。 「你差點玩掉自己的命!」梅亦白的心還在怦怦亂跳,連他的腳也有些發軟。 「唔。」畫伊只回了他一個單音。 依偎著他堅實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聞著那獨屬於他的氣息……一種叫作甜蜜的感覺在她心頭滋長。 梅亦白正想再訓誡她,卻感覺一雙小手攀爬到了自己的頸上…… 「老闆娘和大夫說你喜歡我。」畫伊的呼吸和著馨香,柔柔的吹拂在他的耳畔。 梅亦白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告訴我,是真的嗎?」 「我……」他的喉嚨悶悶作響,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在畫伊的認知裡,他一向都很強悍,無論面對什麼困境都不會被打倒,就連死亡也無法令他屈服。可這一刻,她卻從他那剛硬的線條裡窺到了一絲因她而生的軟弱。 ……他為你連命都能豁出去…… 驀的,沈大夫的話又一次在畫伊的腦海裡響起。 為了救回她的命,他確實將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想到這,畫伊心裡暖洋洋的。 「你是真的喜歡我呢!」柔軟的小手溫柔的撫上他頰上的紅腫,而她的聲音更是輕柔得近乎歎息。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梅亦白從沒想過內心的秘密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挖了出來。 震驚之下,他頓時成了泥塑木雕般僵硬,失神中誤用千斤墜踏破人家的屋頂! 「哦,該死的!」梅亦白忍不住詛咒一聲,腳下用力一點,正想借力躍開,不料—— 「我……好像也喜歡上你了。」 她的聲音有如長長的柔絲,牢牢束縛住他的手腳,讓他變成一根只能呆呆看著她的木頭。 下一刻,兩人連同碎裂的瓦片一起從屋頂的破洞掉下去,「撲通」一聲正好摔到了正在對酌的客棧老闆娘和沈大夫面前。 原來他們已經「飛」到了順風客棧的屋頂上,此時正值晚膳時間,客棧的餐館裡已經坐了不少人。 「咦?你們怎麼從屋頂上下來了?」 「……」 看見這情景,滿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畫伊身上的傷一日好過一日,而隨著時日的過去,她也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她喜歡他。 不,不只是喜歡,她確定那種感情叫作「愛」。 她也曾經喜歡過盧彥成——一個差點成為她夫婿的文雅男子。可直到她遇上這個叫做梅亦白的山賊,她才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是截然不同的。 她能夠同時喜歡盧彥成、喜歡小巧、喜歡順伯……卻無法用同一種感情去愛梅亦白之外的男人。因為自己的心已被他占得滿滿的,所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將他的心占得滿滿的。 發生在爹親和娘親身上的動人愛情,在她的心上印下不可磨滅的烙印。畫伊渴望自己能夠擁有像爹娘那樣的熾烈感情,可同時她也清楚,和那些在進入洞房之前,甚至連對方的面都沒見過的女子相比,自己算是很幸運的了。 盧家曾經是薛家的近鄰,她和盧彥成相差三歲,也算是一起玩大的青梅竹馬。 後來薛家因為爹親娶了娘親這商賈之女而走上棄儒從商之路,也因此發達致富;盧老爺則依舊致力於仕途。 只是,蒙古朝廷一向重武輕文,再加上新朝始建、戰亂瘟疫迭至,科舉制度一直都沒能正常化,因此盧家反而更加窮困潦倒了。 因為兩家的交情,薛家常常資助盧家。 在她十歲那年,盧家舉家搬離了杭州,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家失去了聯繫。直到她十五歲那年,剛剛中了舉的盧彥成帶著他父親的手書來到她家拜訪。 那時十五歲的她情竇初開,對談吐文雅、相貌英俊的盧大哥很有好感,沒想到盧彥成正是奉父親之命前來向她家提親,也就是這樣,盧彥成成了她的未婚夫。 之後,他們成親的時間因故一拖再拖,直到她十八歲這年才由管家順伯帶人護送著上京去成親,不料卻在半途被臥虎寨的山賊所劫。也因此,畫伊才得以遇見自己的真愛。 或許這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如果不是他們在半途遭遇了山賊,如果不是……或許她從此會過著安逸舒適的生活,卻永遠不會知道原來真正的愛情是這樣的! 易得無價寶,難求有情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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