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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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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我家裡實在沒錢了,一時沒法子還公子的錢。可、可是我爹總不能……」她尋思著哪怕必須賣了自己,也要讓爹能夠入上為安。 「哎呀!我從沒聽說為自家岳父辦點事還需要娘子來還的。」淩易扶起她,故作驚訝的道。 「啊?!岳父?」什麼時候她莫名其妙的多出個夫婿來了?紫染呆若木雞。 「難道岳父他都沒有和你提起過我們的事嗎?」淩易一副扼腕的樣子,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濃了。 「我們能有什麼事?我幾乎不認識你。」紫染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唉!娘子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京城,自然記不得你的易哥哥了。不過,我卻一直沒忘記那個老是追在我後面喊著『易哥哥』的小不點。記得你當時只有那麼點大,走路還搖搖擺擺的……」他越說越投入,說到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相信確有其事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怎麼全都記不得呢?」紫染被他說得迷糊起來。 「當然是真的。岳父他老人家雖然去世了,可是我們兩家定親的信物仍在啊!」淩易「好脾氣」的解釋道。 「信物?」 「我們定親的荷包啊!你也看見岳父在臨終前緊抓著它不放的。」淩易一邊道,一邊從腰帶解下那只舊荷包。 「這荷包……」紫染認得分明,這荷包確實足自家爹染制的。 可是這並不能消除她心裡的疑竇。定親這麼大的事,爹在世時怎麼從沒提起過呢? 「我也知道單憑一個不會說話的荷包很難取信於人,你會把我當做壞人,我也能夠理解。只是我……」淩易揣測著她的心理,玩起欲進先退的把戲。 「淩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難過啊!」紫染趕緊解釋道。 「我明白。只是岳父他當年是憤然離京,說起來還是先父的不是;岳父他不願提及當年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欲言又止,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 莫非當年爹離京回鄉還有內情?紫染一怔。 「為人子女者本不應當說父母的不是,可是當年的事,還真是先父……」看出了她的動搖,淩易再接再厲。 他深知與其編造「完美」的謊言,不如誘導對方自己去編織更有說服力。 果然,紫染不忍見他為難,心軟的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爹一定也不會怪你的。」 「其實家父臨終時也很後悔,拉著我的手一再叮囑我一定要找回你。這些年我一直在尋訪你們的下落,直到半個月前才得到消息,說有人在江南見過這麼一對父女,於是我就一路尋訪過來。沒想到岳父他老人家居然……」他發揮商人本色,說得天花亂墜。 「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爹從沒說過怨恨你們的話。」善良的紫染不但輕信了他的話,還出言安慰他。 「唉!家父如此無情無義,岳父他怨恨我們也是應該的。我原本這次來已經做好準備,只要他老人家想出氣,哪怕是打死我……」看出她已相信自己,淩易更是使出哀兵政策。 「千萬別這麼說!」紫染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伸手去掩他的嘴,卻被他的舌尖舔到了手心。 那種又熱又軟的感覺嚇到了紫染,她整個人呆怔住。 「怎麼了?」呵!她呆呆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他心裡覺得有趣,臉上卻故作不知情。 「沒什麼。」她像是被火燙到似的,飛快的撒開手,想裝作若無其事,雙頰卻不禁緋紅了。 「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他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卻故意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去探她的額頭。 「沒什麼啦!」紫染往後躲過他的大手,卻撞上後面的門板,「咚」一聲,後腦勺磕在門板上。 「我曾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求得岳父他老人家的原諒,可沒想到……」淩易假裝沒看見她的閃避,繼續「自怨自艾」的道:「唉!如果我能來得再早些,也許岳父就不會……」 「別這麼想,要怪就怪我們父女的緣分盡了。」一想到這輩子命運乖舛的爹居然就這麼去了,紫染又一次哽咽了。 「我淩易何其有幸,居然能娶得像染兒這般善解人意的好娘子。」淩易乘機將她拉進自己懷裡,緊緊的抱住不放。 「嗚嗚嗚……」她已經哭得昏天黑地了。 「岳父雖然不在了,可是你還有我啊!別哭、別哭啊!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他的大手似溫柔實則強硬的按住她單薄的背,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染兒,嫁給我好嗎?」 「可是爹他……」才剛去世啊! 「如果岳父他老人家遺活著,一定也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照顧。染兒,只有將你娶進門,我才能以夫婿的身分好好的照顧你,讓岳父在天之靈不再擔憂。」他說得義正辭嚴。 在淩易看來,她口頭承認他們之間的婚約還不夠,既然他能夠隨口掰出個未婚夫來,難保明天不會有別人掰出第二個未婚夫、第三個未婚夫…… 「我心裡現在亂得很,能不能讓我再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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