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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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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憑你們也配做我們爺的兄弟?」他們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通寶搶白。 「凡事總也說不過個理字,我就不信這裡沒有說理的地方了。」顧大奶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見這對主僕衣著不俗,知道今天想要帶走人不容易,卻又不甘心放棄。 紫染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好好一樁生意忽然變成她的終身大事? 「哦~~你倒說說看,怎麼樣才算講理呢?」淩易截住她的話頭。 「我們做生意的總也得講求先來後到、誠信守理吧!」顧大奶奶見他上鉤,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裡暗喜。 「這——究竟怎樣才能算得上先來後到、誠信守理呢?」 「既然我們顧家說親在前,自然得由我們顧家娶親了。」顧大奶奶自以為勝券在握。 「沒錯,親口答應過的事,難道還能賴掉?」花大嬸亦在旁助陣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問——我岳父他老人家有答應嗎?再者,兩家的文定之物呢?」淩易冷冷的道。 「呃,人都死了怎麼答應啊?這文定也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嘛!」花大嬸支支吾吾的。 「對啊!反正薛老頭死了,薛家也沒其他人,文定送去了還不是又得送回來?」顧大奶奶大喇喇的說。 「哈~~顧大奶奶打得好精的算盤啊!」淩易不怒反笑,「莫非你這是專門來欺負人家孤女來著?」 「什麼欺負!我們是看得起她才、才……」顧大奶奶正要說幾句場面話,卻被兩道冷峻的目光盯得說不出話來。 「顧家拿不出文定之物,淩某身上倒是有一件。」他從腰間解下那只舊荷包,「這就是當年我們兩家定親時岳父大人親手染制的荷包,十幾年來,淩某睹物思人,從沒離身過。」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隨便拿個舊荷包來充數,我們也不知道真假啊!」顧大奶奶強辯道。 「我可以做證,薛老爹確實認得這荷包,當時街上許多人都看見薛老爹抓著荷包不放。」大牛哥看不過去了,沖進來大聲道。 「大牛是老實人,我們相信他不會說謊!」 「嗯,那天我也看見了。」 「……」 旁觀的人看不慣顧家的盛氣淩人,紛紛跳出來附和。 「這我們可不管,人我們今天是娶定了!」顧大奶奶見情勢逆轉,索性耍起賴皮,對著自己人道:「你們還不去將這些東西搬走?」 為了騰出地方來擺婚宴,原本充做染棚的草棚子已經拆了,那些染缸、搗臼之類的染具雜物都堆放在院子的一角。 顧大奶奶要人搬走的就是這些東西。 「哈——原來你們想娶的不是人,而是秘方啊!」淩易總算是看明白了,原來娶人是假,得秘方是真。 「人財兩得,這算盤打得真精啊!」 「是啊是啊!」 旁觀諸人也明白過來,議論紛紛。 「算盤打得精又如何,反正今天人和秘方我都要定了!」顧大奶奶手一揮,打算搶親搶到底。 「哼!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淩易反手將紫染護在身後。 紫染並不是軟弱之人,可是在他寬闊的背後,她競有種即使天塌下來也不用害怕的踏實感。 「搶人啊!」 「搶搶搶……」 這回,不光是那些顧家帶來的粗壯婦人,就連隨行的吹鼓手都丟下手裡的樂器,沖過去要搶人。 「大夥兒一起幫忙啊!」 「別讓紫染丫頭被他們搶走了!」 「……」 看熱鬧的有之,更多的卻是來幫忙的。 整個院子亂糟糟的,兩方人馬推來攘去,凳子倒地、桌面掀翻、拳腳相向、人滾在地上……眼見場面就要失控了。 「砰——」一聲巨響,碎片四散激射。 「呃,出……」什麼事了?!剛才還嘈雜得像菜場的小院,一下子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同時望向傳出巨響的地方。 紫染的雙手仍維持著拿搗臼砸缸的姿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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