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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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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夫人她不是很可憐嗎?」通寶滿懷同情。 「要成大事總得有人犧牲,再說,她現在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無論如何都比在窮鄉僻壤做個村姑好多了,不是嗎?」在賬簿裡泡了半年,裴安陽也學會了商賈的算計。 「那、那這樁婚事是真,還是做假的?」通寶大叫了半聲,隨即想到淩易先前的威脅,又主動降了八度。 「你說呢?」裴安陽的嘴角噙著一抹賊笑,「快點跟上吧!你的爺等久了可是會罵人的喔!」說著便加緊腳步往書房而去。 「夫人——呃,薛姑娘,究竟哪個稱呼才是對的?」通寶喘著氣追在他後頭,心裡越想越糊塗。 他壓根沒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如果不設這個局,她哪肯乖乖的替淩記染布?」 「原奉我還擔心他會穿幫,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演得這麼好。若不走這場戲是我導演的,我都快以為自己是在作白日夢呢!」 「要成大事總得有人犧牲……」 回廊裡已看不見人,可是這些話就像一把把銳利的刀,剖著她那顆血淋淋的心。 「假的,都是假的……」乾裂的唇近乎無聲的蠕動著,絕望的淚水滑落秀氣的臉龐。 她忽然覺得胸口好悶、好悶。 天地仿佛整個顛倒了! 不,她不可以暈倒!她還要去問清楚為什麼他要騙她?!紫染勉強振作起來。 她扶著牆壁,腳步虛浮的往書房的方向挪去。一路上有丫鬟、夥計看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想上前扶她,都被她揮手打發走了。 書房裡。 「爺,通寶對您一向忠心耿耿,這麼大的事您怎能連我都瞞著呢?」通寶越想越覺得委屈,忍不住跑到淩易面前去討公道。 「什麼事?」淩易停下和裴安陽的交談。 「就是您串通裴爺,假裝眾叛親離的事啊!就算夫人她是外人,我通寶可是從小就跟著您的『內人』啊!您怎麼可以連我都一起騙呢?」通寶哇啦哇啦的抗議。 這小子說什麼內人、外人的,哈…… 裴安陽聽得有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的?」淩易淩厲的目光投向在一旁看熱鬧的裴安陽。 「是我說的啊!就算我不說,你以為紙能包得住火嗎?」裴安陽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擔心。 他的話正好說中了淩易最擔心的一點,他冷哼一聲,臉色變得很難看。 「爺,您和裴爺是一夥的,我卻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裡……」通寶大感委屈。 「別說得自己什麼也不知情似的。」裴安陽嗤之以鼻。 「我當然什麼也不知……」 「真荷包假定親,別告訴我你連這都不知情。」 「呃……」通寶自動消音了。 「你以為四貝勒他就那麼好說話?又要哄著那老狐狸來幫忙,又不能讓他真的將產業侵佔了去,你以為我這些日子過得舒服嗎……」裴安陽乘機吐苦水。 「時間不早了,我們談正事吧!」淩易的聲音打斷了他。 裴安陽不情不願的停止了抱怨。 一牆之外——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一種透骨的寒冷直刺她的心扉,紫染忽然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眼前發黑,她的手在半空胡亂的摸索著。 什麼未婚夫、什麼定親,統統都是假的! 她的雙手揪緊了自己的衣襟,卻無法緩解那種窒息的感覺;她的雙腿癱軟,幾乎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了。 天哪!她甚至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她不能就這麼癱倒在這裡! 她得好好想一想,她得先走回去…… 紫染用盡所有的力氣,雙手扶著牆,腳步顫巍巍的,好不容易才走回房間。 甫一關上門,她就整個癱在地上。 地上好冷好冷,可更冷的是她的心啊! 「染兒,你怎麼睡在地上?你的手腳都冰涼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溫暖的大手抱起她已經失溫的身體。 紫染掙扎著睜開紅腫的眼睛,望進他那雙關切的虎眸。 這——也是做假的嗎? 她的眼眸閃出懷疑的神色,冰冷的雙手撫上他溫暖的眼皮。 「你是怎麼了?」淩易將她抱回床上,拉過被子蓋住她冰涼的身子,關心的問道。 「易哥,你娶我的時候愛我嗎?」 要開口說一個「愛」字很容易,可——他不想再在他們之間製造更多的謊言了。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不知道大男人也會害羞的嗎?」他故意岔開話題。 他用溫暖的大掌搓揉她冰涼的手腳,想讓它們回復該有的溫度。 「你娶我真是因為那個婚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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